这是最热的夏天,我的汗下来了,很咸、很咸。一滴滴,倘下的仿若薄如蝉翼的记忆。我如少年般痴痴望着如火似炼的骄阳灼痛我眼睛的那一刻,而眼泪也随之下来。就如青春和现在的区别,有时让我分不清哪滴是眼泪,哪滴是汗水。因为它们的咸度和温度都像冰点,那么凉、那么凉。苍凉的深渊,浮现!角落的空间是我唯一依靠的童年,课间,教室的繁喧,讲台上老师放置的教鞭,窗外明白如画的蓝天,同学嬉戏的身影常常让我留恋。可爱的字眼,即使小心翼翼落笔签,但总是歪歪斜斜,宛若蝌蚪闹农田。林荫小路的树枝挡住了我的视线,阳光散落的缝隙是牵引着我回家的线。门前,妈妈早已笑靥满面;电视放的是我喜爱的动画片。童年、童年!多少温馨的年间。少年、少年!单纯如初的爱恋,纸条缀满歆羡,课桌里躺着的精致明信片…铭记在泛黄、泛黄的照片。时间、空间。时隔多年用手轻拭尘埃,记忆的缺口再次浮现,那一眼、那一眼。那些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们,若不是我的参与,是否可以少点离歌在上演?
我以为年少的梦是一朵永不凋零的花,我以为我们对彼此的爱会支持着彼此走过一切。可是,这些全都是以为,连同那些玻璃般透明纯粹的岁月让我们爱也爱得怯弱,恨也恨得糊涂。难道年少所谓的爱情都是如此轻易破碎和变化莫测么?看你哭红的眼眸我心如刀割,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为你拭干泪痕,所有的安慰此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我嘴角默念给你听你积蓄的伤痛到此为止;你的眼泪到此为止;你的过去到此为止。
难道不知道有一种感觉叫做想像么?多年前在屋檐躲雨时,你用掉整条街的慌张。然而,有些美好只能属于过去,水面下即将升起的黎明,滚烫了一半的世界,另一半是我靠在枕头静默的泪下,结束了所有的情节。那些风干的童稚,幼小干瘪的身子,怎么也挤不胖我的心事。你在我最最最最爱你的时候,以一个与地平线的角度,抽身离去。我小心翼翼的将你亲手交给我一枚风干的难过,仔细的栽种在我记忆深处最明显的角落。然后用一辈子不被污染的寂寞,深情的灌溉着,直到它枝繁叶茂、根盘交错,开了花,终于也结了果。一双稳重的手在树下触摸着我那爱你十年多的轮廓,果实在身旁微笑地面向我,坠落!并骄傲的跟泥土说,原来世间所谓至死不渝的爱情,是一种极其媚俗的悲伤。
分手竟然可以如此过分的美丽,伤害!盘根在风雨飘摇的岩壁。一次次被削薄。那些狼狈不堪的过去,直到露出那血淋淋见骨的我已经不爱你。在此中,红颜已经衰老;青春已经燃烧;多愁善感的回忆已经凝结成石膏。
讨厌自己,随便一下笔,就是勾人魂魄的伤心,轻松一叹气,就是一篇锥心泣血的悲剧。只为了听从她口中说出我是真的爱过你,并且不后悔我们那段记忆,我可以毫不犹豫瞬间就老去。
他们说:我写作的背后怎么那么多忧伤,我颓然的把笔斜放在稿纸上,将手中那未完的文字中断。望着窗外皎洁如水的月光开始认真、认真的想答案。是啊,人世间哪那么多风霜?若不是、若不是你转身离去的模样让这个没有枫叶的季节看起来都那么沧桑,那我又怎么会、怎么会想赶在短促的青春消逝前,将关于爱情种种的离合悲欢一次写完。慢慢的、慢慢的我把自己当作了浮萍,渐渐的、渐渐的,也学会了飘零。
然而世界呈现迸裂时的光芒,照耀了曾经微茫的青春和彼此离散的岁月,鸢尾花渐次爬上所有的山坡,眺望黑色的诗篇降临。那些流传的诗歌唱着传奇、传奇里唱着传奇的人,那些人在无数的目光里随手扬起无数旅程,夹杂着青春还有幸福的'过往。来路不明,去路不清,只等岁月沿路返回的仪式里,巫师们纷纷涂抹光亮的金漆和银纷。于是曾经喑哑的岁月兀的生出林中响箭,曾经灰暗的衣裳瞬间泛出月牙的白光,曾笑靥如花的你、沉默善良的你在时隔多年后重新回归那年的纯白,曾经孤单的我变得再也不孤单,这个世界是你手中幸福游乐场,除了你,谁都不能叫他打烊。于是天空绚烂,芦苇流连,你又带着一脸明媚与白衣黑发在路的岔口出现,像多年前那个失去夏天的夏天!
夏天在不同的身体里面激荡起不同的涟漪,这些不同的涟漪夹杂着相同的旋律,在世界里游荡,往来的季候风将它在全世界清晰的扩音,内心里,世界开始缓慢地塌方,像是八月里浸满雨水的山坡里一棵树突然在蔓延中新的根系时瞬间塌陷。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么,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那个时候如果我知道命运会是如此安排,以后的道路会是那么地曲折,我想我会冒着让自己痛恨一辈子的危险远去…那些小说里频繁出现的“物事人非”“沧海桑田”等这些词语原来是真实地存在着,可是我知道,哪怕我消耗掉我的所有生命,我都不能让时光倒流一秒。我们输给命运翻云覆雨的手掌,摔得遍体鳞伤、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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