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均是耄耋之年的人了。而我现在,竟也不能陪伴在其左右。今天提起笔来,就想写写他们的故事。
父亲年近九十,身体也还算硬朗。只是血糖偏高,而正是因为受这一点的困扰,父亲的耳朵不是很好。每次回老家,总是要对着父亲的耳朵大声叫上几句话,父亲再辨认一会儿,才能认出我这个儿子。其实与父亲一年也就见上两三次面,而每次见面也无非就是带他老人家出去洗个澡,吃个饭。但是,父亲每次都表现的很满足。而这种父子情,对于我来说,是何等的珍贵,却也带着些许无奈。
出生于解放前的父亲,可谓是伴随着共和国的成长一路走来。父亲当过兵,为了共和国的安宁,父亲曾在福州海防前哨站岗巡逻。而让我感受最大的,则是他为子女辛勤操劳的一生。父亲到了八十岁时,才逐渐放下手中的劳作。
父亲一生简朴,向来与烟酒无缘。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总是穿着我们换下来的旧衣服。然而,他对我们的要求却是十分严格,甚至是严厉的。以至于我们从小,对父亲都有一种畏惧感。记得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叫做《父亲的一巴掌》。现在想想,那就是爱的一巴掌吧。后来这篇文章还被收录到了一本课外书中,想来,那本书的编辑也希望更多的人去理解“父亲的一巴掌”吧。渐渐的,我们都长大了,父亲也似乎不那么严厉了,我们开始更多的接触父亲,亲近父亲。原来,父爱是这么的博大和宽广,又是那么的温暖与慈祥。在我的印象中,“付出”就是父亲的标签吧。
父爱就像是一座山,给予孩子们希望:父爱就像一面旗,指引着孩子们的方向:父爱就像一棵树,为孩子们遮蔽着风雨。
谈到与父亲之间的遗憾,那就是我曾经许诺父亲,带他到上海的虹口,带他去福建的福州,也就是他曾经当过兵的地方。父亲嘴里常常念叨着,然而却因为我的种种原因也可以说是借口,至今没有实现。哦,对了,我曾经还答应过父亲替他联络到几个之前的战友,后来,也是因为种种原因,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也许,这恐怕是我这辈子对父亲最大的愧疚吧。
母亲比父亲小上几岁,出生于书香世家。外祖父是乡里的文化人,却因为家庭经济条件的限制,只把二舅和四姨供到了大学,当然,他们没有辜负家人的期望,都成了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母亲就似乎没有那么幸运了,12岁时才进入小学。然而母亲却仅仅用了四年时间就完成了五年级的课程。后来,有了一个参加民办老师考试的机会,外祖父就陪着母亲步行十余里去参加。考试结束后,主考官就对外祖父说:“老爷子,可以回家了,您的女儿考上啦。”母亲没有仔细给我描绘过的当时的心情。但是,从她每次讲起这句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就能体会到她当时的兴奋与喜悦。之后,母亲便被分配到一所学校,教授一年级课程。后来,母亲又被分配到一所师范学校进修了两年。这也是在她记忆里,很快乐两年吧。母亲一生从教三十余年,培养了几代学生,如今又做起了父亲的专职保姆,每天照顾父亲的饮食起居。
母亲热衷于公益事业,即使现在已经八十多岁了,还仍然坚持每天去村头的大云寺(我们当地的文化广场)做义务的管理员。活动中心的荣誉碑上,经常可以看到父母亲的名字。
母亲身体尚好,这个年龄还骑着自行车到处乱跑。有一次,一大清早骑车,被路边的石子绊倒,幸好没有伤到。但是,我们子女还是批评了她。让她慢一点,更不要在单手骑车。她老人家却淡定的回了一句“没事,有菩萨保佑呢。”不过,之后她还是听从了我们的意见,之后骑车便小心多了。
母亲与我们的之间的联系也许就是电话吧。每天晚饭后,母亲最大的奢望就是听到家里的电话铃声响起。因为,在她心里,那是来自儿女的声音。父亲常常告诉我们,每一次电话声响,母亲都会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像个孩子一样跑过去接电话。其实,每次通话的内容都不外乎家长里短,电话的最后,母亲也不忘说“过两天不忙了,就再打过来。”冷冷的电话线,传递的却是暖暖的亲情。记得曾经有人说过“父母在的地方,是家;父母离开了,那里便也只能称作故乡了。
龙应台对于父亲,写的是长长的《目送》,朱自清对于父亲,写出了暖暖的《背影》。而我,不想有太多的修饰和比喻。既然是写我的父亲母亲,那就便叫做《我的父亲母亲》吧。在母亲节即将到来的时候,谨以此文献给全天下的父母,祝天下所有的父母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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