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谦见字如吾。见江山之凋零,忖国家之安危。赴意已决,此去,应无回。勿念。
今夜长安又飘雪,故人安能说诀别。他静静立于城楼,看着大军远去,等来了的,却是一夜的雪。
战火纷飞,硝烟弥漫,血染红天地,兵戈之声传遍荒野。雪纷纷扬扬的下,空气仿佛已凝结。
疾风未歇,城池已攻陷,臣等意欲死战,陛下为何先降。他眼角流过哀艳。
“如有一天,我无法回来见你,就把这引魂玲挂在城楼最高处,风吹玲响,我便能找到回来的路。”他身穿盔甲,手持长剑。
“希望我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他一身白衣。
“忠臣不事二主!若吾为臣于汝国,实为不忠;吾尝有信于心系之人,岂敢不义;若吾为驸马,则负其一生,此为不耻;然,地本戎狄之区,吾纵然有浅薄之才,也竭于复国!”他拒绝他的命令,话语掷地有声。
“汝本亡国贱俘,至微至陋,何狂呼!”
枯叶之蝶,随风落。
他十指纤长,骨节分明,细密精致的坠饰垂落,犹如寒冬雨粒化冰,微红眼角伊人寒泪,银饰上雕刻着繁琐的花纹,似乎是…手腕上的水晶晕出淡淡的紫色光芒,手腕莹白,修长的竹竿握在他的手中却已二十八年。
荒草、无名冢;落雪、落魄人。
谁都没想到,一转身却是诀别。鹅毛绒般的大雪缓缓飘落,落下,融化,再消失。他一袭白衣不染尘,伞上梅花,伞往前倾斜,恰好——挡住了墓碑上的落雪,伞中的梅花似要破雪而开,那么艳烈,不过,不会了,再也不会,没有机会了。他轻轻眨了一下眼,长而翘的睫毛上有少许雪。天色渐昏,远处的天空是一片暗红色,支离破碎的红,割裂白云。雪止了,他收回那只手,为他撑伞的手,转身而去,风吹起他的白衣,衣角已沾了泥,鞋也早已湿了。“对不起,我并没有准守约定,如今我还在,而国已经亡了。
仍然记得当初我和你一起纵情山水,夜凉如水,星星流动,银河一般,而如今,纵然风情万种也已被磨灭。”城楼上引魂玲还在随风摇曳。
呤,呤,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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