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切起点的开始,如果不是因为我,万物始终,在大地上,默默地静卧。
若说理想是志向,是目标,那梦想便多了一份期许,一丝飘逸,一抹难以触及的忧伤。理想是脚踏实地而励志向上。梦想是异想天开却天真浪漫。理想和梦想的冷静与炽热交相融合,冗长又利落的万物才得以始终。
小时候,我有一个梦想:等我长得和窗外那株梨树一般高时,我就去做一个超人,飞到世界尽头去另一个我,然后请她替我长大。我则要去拯救世界,维护和平与正义。这个梦想竟跟了我多年,我从未遇到过比那树还高的人,但孩童的眼眸中却藏不住憧憬,树干上歪歪扭扭地刻着的身高线和童年的幻想同清风一起消逝
长大些,开始好奇地探索新知。放学后,在梨树下的石桌上,一边写作业一边摆弄对我来说新奇的物件儿,却不知其所以然。“太阳十分年轻,在光束的顶端,可那光束却困于,天边的黑夜。”马林·索雷斯库说的正像真理与我,隐匿的遥远。于是,我有了一个理想,希望以己之力使奶奶那座曾“咔咔”作响的旧时钟重新忠诚地报时。从钻研那死板的说明书,再到去邻居表匠家偷师。这个使孩子近乎痴狂的理想,在明烈的目光中实现了。虽然那时钟会走走停停,可也掩不了我抚摸它时带着的神气与温柔。
再后来,我开始向往人们口中“诗和远方的田野”,向往背着一把吉他行侠仗义、饮马江湖。这的确算是梦想,可这应该是我为之努力最多的一个梦想吧。即使窗外梨花压了海棠我也无心欣赏。我开始练习写作。擎纸笔,拾颜彩,没有笔下生莲,也有了些提高。然后手指在吉他弦上翻飞,指尖的茧子也成就了动听的旋律。浮生如梦乍逝,虽未踏遍山水光影,但那遥远距离,已化微于心。世界最遥远的及不是他处,一定是自己。
而现在,褪去童年的顽稚、少年的轻狂。吾生也有涯,寻一处静谧?是梭罗的瓦尔登湖畔,還是陶潜的心中桃花源?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夜色仍长,听风、品茗,还有一口香透灵魂的桂花糕。石桌被磨得失了花纹雕饰、梨子的甜香混着石头的清凉,连南风都慢下来与秋蝉嬉戏。我仿佛在彼得·潘的永无乡里,停在那时韶华。这个是理想,毕竟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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