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习惯于夜晚的展转难眠
昨夜还是显得有些特别
那些蚂蚁爬行得非常诡异
在骨骼内部,我的梦境分崩离析
我以为失眠的情节和另一个人有关
事实上,那时我的影子还伏在墙上
像被压路机碾过那样平整
天空很低,不像黎明平常的眼神
走在路上,一把伞撑起的临时性干旱
围困在每一个人身边
你和我之间,仍流淌着大面积湿润
飞翔的伞飞过道路,就像谁把我们一起扔出去
紧握干旱,冬天的一把伞
带领我们小心地跨越积涝
站在雨中的一株阔叶乔木,满身皱纹
浸泡得脸色灰黑,一阵风吹过
树上仅剩的二三片叶子向风学会了吹口哨
因此,从这雨中路过的每一个人
都听到了江南冬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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