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玉戭生与三乌丛臣朋。玉戭生曰:“吾侪宜自厉,异时立朝,势人之门足毋涉也。”三乌丛臣曰:“此余切齿腐心者,盍誓诸?”玉戭生喜,乃歃血誓曰:“二人同心,毋循利,毋訹有位,毋附厥憸壬而移其行。有违此盟,明神殛之。”
居无何,共仕于晋。玉戭生复申前誓,三乌丛臣曰:“言犹在耳,何敢忘也!”时赵宣子得君,诸大夫日奔走其庭。三乌丛臣悔,复恐玉戭生知之,又不得不往也。鸡初鸣,即去候宣子。入门,有危坐东荣者,举火照之,则玉戭生也。各惭而退。
君子曰:“二子贫贱时,其盟诚良。及登禄仕,遽变初志,何也?利害战于中,位势怵于外故也。”
翻译:
玉戭生和三乌丛臣是朋友。玉戭生说:“我辈应该自我激励,他日入朝(为官),权势人的门绝不涉足。”三 乌丛臣说:“这是我痛恨得咬牙烂心的行为,干吗不对这事发个誓?”玉戭生很高兴,就歃血盟誓道:“二人同心,不徇私利,不为权位所诱,不趋附奸邪献媚的人 而改变自己的行为(准则)。如有违背此盟誓,神明杀死他。”
没多久,一起在晋国为官。玉戭生重申以前的誓言,三乌丛臣说:“说过的誓言犹如还在耳畔,怎么敢忘记 啊!”当时赵宣子在国王前得宠,各位大夫每天奔走于他家。三乌丛臣反悔(当初的誓言),又怕玉戭生知道他反悔,又不能不去(赵宣子家)。鸡一报晓,就前去 侍侯宣子。进得门来,见在正屋前东边的走廊有个端正地坐在那里的人,举灯一照,是玉戭生。各自羞惭退去。
君子说:“两人贫贱的时候,他们的盟誓很虔诚。等登上禄爵仕途,马上就改变初衷,为什么?利害(冲突)在心中挣扎,官位权势的危机在外部威胁的原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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