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终于肯从老家,过来广州这边读书,与他已有好些年不在同一个地方生活的我,在同他相处的这些天里,在他身上,看到了曾潜藏在我体内,那无处躲藏的自卑与拘谨。
我跟他,都曾是被父母放养在农村里的留守儿童。
农村视野开阔,没有被高楼大厦遮挡住的天空,透过那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眸,看到那小小一方的天地,就像坐井观天的青蛙一样,以为世界就真的只有这么大。
我的小学和初中,都是在那里读的。
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才开始慢慢将一头短发蓄长。我没有母亲在身边,不可能像其她小女孩一样,留着长发,每天有人替你梳理好两根漂亮的马尾辫去上学。
初中,我已经有了一头厚实的漆黑长发。我发量多,比起简单地将头发只用一根头绳全部扎起来,我更倾向于,去编那些好看的辫子。从三股的麻花辫开始,我也自己摸索会了其延伸出来的蜈蚣辫以及蝎子辫,后来还根据网上教程,学会了四股的鱼骨辫还有瀑布辫。
我已经能够自己打理头发了,不会每天都乱蓬蓬的,已经不需要母亲了。
小学的时候,好像只有过年才会有新衣服穿,平时穿的衣服,都是捡表姐她们穿不下或是不要了的。反正要读书,平日里都要穿校服,加上那个时候,年龄也小,正值身体发育时期,今年能穿的衣服,下一年可能就穿不下了,所以大人们也没多计较我要不要买新衣服。
初中了,也依旧要穿校服,但没有小学时那么严苛,只需要你在星期一的时候穿一天就行了,其余几天,你穿什么都可以,但除了奇装异服。我除了校服,好像就真的没有什么别的衣服了,可是我有零花钱了,我可以自己去买。
高中的时候,是我暂时离开这里,不,确切的说,是暂时逃离这里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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