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动笔,怕是连信件最基本的格式都不大记得了。但是所幸,无论是格式,或是别字,都不会影响这份感激之情。
我母亲的右眼在2006年视网膜发生了脱落,前后动了两次手术。取油手术正是我参加完高考后陪她去杭州做的。那时候母亲还年轻,除了剖腹产和第一次眼科手术,没有经历过别的手术,整台取油手术她挺放松。看着医生们能为病人解除病痛的双手,让我一度想从医。无奈文科选报局限诸多而放弃。然而多年后,面对日益严重的医患关系,我倒是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松了一大口气。
2012年,母亲的右眼又罹患白内障,需要再次手术。术前对手术的害怕和术后眼睛的疼痛,让她身心受创。也许对于医生们来说,这是再普通不过的手术了,就好像做一道普通的田螺猪肉一样,把田螺肉挖出来,再把剁好的猪肉放进去。然而这道菜无论做的多美丽多可口,掌勺人没能提供给品尝者足够的信心和安慰,都可能影响这道菜的评分。我们是有着些许失望的。术后,原本的近视变成了远视,却也从没有人为我们解释过原因,或者,是不是原本就是一场事故。对眼科毫无所知的我们,可能永远没法知道真相。虽,已事过境迁,我们也不再想非要挖出事实不可,可那对我们一家人来说,是段并不愉悦的经历。
2013年3月,母亲的左眼因视力模糊再次就诊。已经经历过三次手术的母亲,面对医生下着白内障需要再次手术的诊断,她的内心不再能淡定。然而虽然她的紧张无措占了主导,她还是告诉我,今天的医生很好,耐心细致,以后开刀想找他。
母亲的这几句话,我读懂了。对于患者来说,有时候最最重要的不一定是医术,可能人文关怀比医术更加重要。这也许只是一句“放松”,也许只是为你捂热听诊器,也许只是在躺着做检查后扶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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