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说:“治大国如烹小鲜。”我说:“人生如开车,要掌握好方向盘,记得加油,更要记得踩刹车。”其实天下的道理都是一样的,怪不得达摩祖师随便在地上捡起一片叶子,说这就是道场。
悟了的人,一花,一草,一沙,一叶,一云,一水,都是道。不悟的人,你就是把心掏给他,都会说这是萝卜。真悟了的人不说话,丢掉语言,舍弃文字,不思不想,静默不语。这就是禅宗的第一义:了义。
李白诗云:“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又说“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潇洒地“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最终醉酒捞月被淹死,死也死得浪漫,可以说是快意人生。
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归隐田园,虽然没少受穷困的苦,倒也活得是诗酒人生,洒脱了一生。其五个不争气的儿子,十多岁还不识字,又笨又傻,也让他头痛了一辈子。
中国古代最浪漫的两个人,他们的人生也不完美,可见天下没有完美的人生。
古代四大美女都有生理缺陷,“沉鱼”西施大脚,“落雁”昭君削肩,“闭月”貂蝉耳小,“羞花”玉环狐臭。但缺憾即完美。西施穿罗衣长裙,着木屐,走路时左右摇摆,加之长裙飘飘,反而格外地突出了娉婷身材,翩翩风姿。昭君经常披着毛皮制的斗篷,由于皮毛的蓬松,不但使她的削肩得到了隐藏,还因为雪白的围领和鲜红的斗篷衬托,反而更映得她五官秀美、眉目如画。貂蝉经常戴那些镶有独粒大宝石的圆形耳环,不但看不出耳朵的缺陷,反而是细耳碧环,愈显俏丽。玉环经常用花沐浴,佩戴香囊,因此不但不会令人闻到刺鼻的气味,反而行动时香风飘拂,嗅之欲醉。
她们的命运,也是让人唏嘘。西施沉湖,昭君远嫁,貂蝉失踪,玉环自尽。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每个人都在残缺中寻求完美,用批判的眼睛看世界,世界更加丑陋,用欣赏的眼睛看世界,世界更加美丽。
看了一个故事, 说有一只叫“志在獐鹿”的良犬,被人用绳子系住,用来捕鼠,于是狗就只好捕鼠了。这狗有几种可能,一是如方仲永,慢慢习惯,只能抓老鼠,日后再也无法捕捉獐鹿了;二是如李白、陶渊明,果断咬断绳子逃走了,继续它的梦想;三是如勾践、韩信,忍辱负重,志在天下。
第一种人是平庸的,第二种人是可爱的,第三种人可怕。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但无法改变命运,虽然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韩信用兵如神,也终究败给了一个女人。刘邦的“见天不杀,见地不杀,见铁器不杀”的免死金牌也救不了他的命,最终被吕雉关在黑屋子里吊在麻袋里用竹签子刺死。韩信死得心服口服。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不是完美的,都存在着缺憾,那种缺憾,是致命的。
世上没有一朵不凋零的花,也没有一片不枯萎的叶子,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人,没有一件结果圆满的事情。只有拥有一颗平常心,才能在残缺中看见完美,幸福快乐一点。平常心是道,禅在每一个琐碎的日常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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