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院门入眼字画的青石板小街,一缕灿烂晶莹、纯净清澈的阳光化为乐音,直射入我的心扉,拨动了我的心弦。
那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而前排有一枚枚整齐的陶埙。他手中握着一枚放在唇边,阳光斜斜的铺洒在他沟壑纵横的面庞,埙声荡漾,我的耳畔升入了一种神奇的境界——那里有黄晕天光、阔大流运、迷蒙山色、郎朗谷音,千般动人汇于一束,照在小路青色的石板上,照在我为之迷醉的心房。
埙是从太阳那儿吹来的一阵风,裹挟着漫漫黄沙、绵绵光影和时间的碎砾呼啸而至。笛声悠扬,折竹而成,缥缈轻浮,鼓声沉闷,有皮制的燥气,唯有埙,源于一抷黄土。土是天地的魄,千百年与阳光水乳交融,方有育万物精华之灵气。埙是土的魄,敛土的厚重,无土之浊气,手艺人将土塑为中空的雁卵,求唤这样一个名“埙”,隐隐有“畇畇原隰”呈阳光的气息。阳光是埙声的母亲,一样的醇厚、澄澈与迷人。
埙是太阳以光为笔,为人类写下的一篇诗。《诗经》曰:“伯氏吹埙,仲氏吹篪”是太阳教导人们兄弟和睦。古人言:““埙具治后之德,圣人贵淹。”阳光赋予埙德治之师,礼仪之表的身份。太阳在天上,用阳光照耀人们千千万万年;埙在人间,作阳光的化身教导人们千千万万年。
埙是太阳以光为剑,为史册上最耀眼的生命所刻的一碑铭。无论是秦汉祭祀时受万众顶礼膜拜,是盛唐时朝堂之上见万国墨施展中华风貌,还是人稀地偏的街头巷口摆一把八仙椅,吹埙者的脊梁始终如山岳挺立,不卑不亢。清末有李氏,终其一生撰《崇湖埙谱》,挽回埙的生命;当代亦有曹教授,以一己之力再掀埙风。这一个个有名或无名的吹埙者,是史册上一束束熠熠的光辉,他们展现大国气度,彰显中华艰忍,执着追求自强不息的不老风骨,升华九州坚贞始然如一的气节!
书院门的阳光射入心扉,我的心光影环回。阳光照耀人间多一分则炽热,少一分则黯淡,化为埙的完美;多一分则晦涩,少一分则为巴人之吾及。千古埙者恰如其分,弘中华精神!
吹埙者与埙,是华夏最夺目的阳光,亘古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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