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命不凡来造一篇文章吧。”
“好。”
你曾经自命不凡觉得自己适合最好的,而后有关于别人的建议与指点,如同衣领上的污渍,要用力的捏搓。以最好的姿态,以最好的方式,继续与生活原地打圈。一天日出,一天日落,一天云起,一天云落,日子踩了一块沾水的肥皂在无摩擦的轨道里,肆意横行。你在不知几次元的世界里,抱着枕头,翘着二郎腿,眼前的电影结束了。你听到敲门声,于是起身,光着脚趾在木制地板上走着,微凉的木板与脚心的温暖融合,似乎是这个季节最好的温度,可这究竟是哪个季节。春?夏?秋?冬?你当然不会知道,你多久没有拉开厚重的窗帘,仔细瞧一瞧外面风云涌起愁肠百态的世界。是的,你没这个习惯。你的早晨从掀开被子开始,拨开细长的刘海,懊恼地抓一下头皮,不穿拖鞋的进入厨房,往玻璃杯倒白开水,最后,满屋子混着不安与沉默的空气被你急切地“咕隆,咕隆”咽水声划开,干燥的喉咙叫嚣着,渴望更多的湿润填补。你没有像男人一样的喉结,哦!那可真是不性感。( )
你把手搭在门把上,瞧瞧那双手,修长的手指,光滑的指甲,恰到好处的用力一按,“咔嗒”,门开了。很久没有人拜访你,没有人问候你,如同你很久很久没有做过开门这个动作,但你仍记得怎么开,用多少力,也如最初的敲门声。仔细想想:十年够不够久?你交了十年的房租,如果这样推算,你现在得立刻关门,立刻用桌子堵住门口。是的,你没钱,连一分也没有,你把漫长的十年消耗在整日整夜自以为是得哲学思辨里,置身于光隙都没有的屋子里,不开灯,不做饭,切断电话线与网络。
每一年你都这样问自己:“喂,你在干什么?”每一次,都是对着电视屏幕问出口。可屏幕里的人有自己的台词,怎么理睬你,屋子里放满了东西,所以你永无法听到回荡的余音有多么的徘徊与寂寞。想来,你已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但你记得每一部电影的台词与演员的口气。然后,有那么一瞬间,你惊觉,所谓的张口说话对你而言是一个人的呓语。你开始试图忘掉语言。
那么用桌子堵上门之后,该怎么办呢?你应该立刻找能接水的大小器具,接下来,他们就会断水断电,断电是不打紧的,断水是最打紧的。
门开的时候,你的手还搭在门上,你明明已经想好了一系列的补救措施,地板上也没有涂满里三层外三层的胶水,可你移不开步子。那一刻,你内心里有这样一个渴望:我第一个看见的人是谁,不管是谁都好,发生什么都好,我只是想看看这个人,我只想看看这个人。所以,你用力握紧门把,向右一扯,光线猛兽般涌了进来,眼睛不适应的张开闭上纠缠着,你屏住呼吸,等候久违的问候声,可是没有。你小心翼翼从门后走出来,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大胆而放肆的朝着眼前望。
什么都没有,除了光,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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