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总会被一种恐怖的声音惊醒,它叫闹铃;每天早上都会有一个迟到就会被教育的时段,它叫晨读;每天都有一节让人崩溃的课程,它叫英语。当然每天还有一个美妙的铃声,它叫放学。
这就是高中生的一天,将此重复12次,才有一次休息。于是备受摧残的我们每天就这么重复地生活,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去教室的路上。今天也不例外。
星期六,晴,天气少云,阳光普照。在指针指向七点三十三分的那一刻,突然“吱”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教室里琅琅的晨读声顿时静了下来,目光全都投向门口的来客。接着,在大家无比的期待中,“来客”响亮地喊出了一句“报告”,而回答是那么富有力量和干脆——“出去!”
于是,我就站在了外边。由于教室安排的原因,整个三楼只有我们一个高二的班级,还被安排在了楼梯边上。相对于其他四楼和五楼的同胞们,这实在是难得的优势,可以缩短来教室时狂奔的时间。但很不幸,在“革命”即将成功之际,我英勇地迟到了。不经意地往左一瞥,每个教室的门都大开,琅琅的读书声响彻整个教学楼。而在这琅琅书声的萦绕下,每个教室门前都站着一个衣着整洁的值班老师,有的还穿西装打领带,手持木棍,器宇轩昂。不时还传出木棍敲击手掌的声音,极富节奏性,绝对的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那一刻我感到无比的幸运,确切地说,是无比的幸福。因为,我们的班主任是个八零后,一般以教化为主。于是乎,8分钟后,在老师的谆谆教导下,我终于进入了教室。开始了一天的学习生活。
老师一走,全班卧倒了三分之一,在大骂考试制度的同时,仍有一群坚定的共青团员在与英帝国主义做殊死搏斗,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于是乎,就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数学四分之一的概率,却敌不过悲催的英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用三年的凄惨苦楚,来换一张“天堂”的通行证。
大学就是高中生的天堂。在那悠久的传说中,那是一个神秘的地方,生活着一群神秘的生物,他们发动过“五四运动”,也干过逃课小资的事情。而至于大学生,传言说则是每天睡到自然醒,每天没有作业闲得没事找事。实际上是否如此,我还不得而知。
上个寒假,我去北京参加了个培训班,地点就在一所大学分校里。也许是因为分校的原因,地方并不是很大,但却与高中的感觉明显不同。如果说高中是一壶煮沸的水,腾腾的热气把壶盖都撞击得起起伏伏,那么大学就是一锅绵柔的汤,小火慢炖,不瘟不火,没有丝毫的紧迫感,永远是很淡定、安逸,让人闲得无所适从。这让我想起了网上的一句话:“我一直在想大学为什么要把课安排得这么松散然后耗上四年,而不是像中学一样朝七晚十学上三年就毕业——它就是要这样,用四年的时间,打磨你的锐气,消耗你的梦想。”
与碌碌无为相比,或许忙碌一点更充实吧。有人打过这样的比喻,说大学与中学的区别在于,一个高中老师骂你说明他关心你,一个大学老师骂你说明他是真的想骂你。有时候,仔细想一下,我们的确都像河岸边的柳树,总认为幸福在对岸。每个人都不是完人,都会有缺点;同样,每段时光都不会一直被快乐充盈着,总会有那么几抹无奈、几句抱怨。记得老师曾经说,你们这三年,是最美好的三年。如此充实忙碌,以至于回忆如此深刻。
的确,我们的故事才刚刚过去一半,而真正的高潮却并未开始。台湾作家柯景腾说:“每个故事里都有一个胖子。”很不幸,我就是这个胖子。于是,我们的故事元素就这么凑齐了,开始了一场兵荒马乱的青春。亘古不变的'是永远大风起兮尘飞扬的操场,我们每天都在盼着有一天可以跑操时不用吃一嘴土,不过可能我们等不到了,那就让学弟学妹们继续完成我们的“遗愿”吧;后面的润绂楼,还是那么老态龙钟,它已经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高三生,披上了一季又一季的爬山虎。而今,才发现,从操场这端到那端的距离原来只有两年;艺术才能较高的同座,借我橡皮铅笔的后位,以及人品很好的前位,到了大学这些词汇可就都绝迹了;还有不时踮着脚通过门上玻璃向里偷窥的老师,还有……这就是我们的故事吧,挺好的。至于一中,你都已经风雨百年了,应该还会继续在那守望吧,继续当我们一天骂十遍却不准别人骂一句的母校。当你二百年寿辰时,我们一帮在这里分别的人,会再次一起在操场的尘土里嬉笑怒骂,好不热闹。
幸福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我们总是后知后觉,在失去后才开始珍惜,于是总有一些人活在回忆里。也许现在就该记下这些点滴,不是么?这就是我们的青春吧,痛并快乐着,因为这是我们易逝的幸福时光。
幸福是什么?
幸福就是,那一年,我们十七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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