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客死他乡,父亲遵从祖母的遗愿,曾将她埋葬在异乡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有好长一段时间,我经常梦到我的祖母。总是披头散发的样子,看不清脸,也听不见她的声音。醒来总会惊出一身的汗。
祖母已逝去多年,她去世的时候,我还是懵懂无知的少年。后来父亲把祖母的遗骨迁回故乡与祖父和大奶奶葬在一处。从此梦消影散,连祖母的容颜都已日趋的模糊而遥远。但她给我留下的记忆却依然清晰可辨。
祖母去逝的时候,我和萍,新,还有弟弟都拼命的嚎哭,而辉竟没有一滴眼泪。辉说一想起祖母用狗尾巴掸子抽打她的样子,就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
祖母不是慈祥可亲的祖母,但她从来没打骂过我。对于她的死,我还是从内心里难过悲哀的。当那一锹新土覆盖在那崭新的枣红色的棺木上的时候,我们挣命的嚎啕着,眼见着棺木被黄土一点一点的掩埋,从此我的祖母消失于茫茫的人海!
祖母瘦弱矮小,从我有记忆,她就在脑后挽一个大大的髻。她是那种威严的专治的老太太。喜欢喝一点小酒,喜欢吸自己种的黄烟,喜欢对我的母亲和儿女颐指气使。因祖父早逝,家里一直是祖母当家,连我脾气暴躁的父亲在祖母面前也总是低眉顺眼,言听计从。也因此年轻时的母亲没少受气。
祖母生就有一种威严的气势,她很少笑,家里无人敢忤逆她的懿旨。当她盘腿坐在土炕上,满园子熟透的果子,无论大人还是小孩竟无一人敢摘。
小时候特盼望祖母去走亲戚,因为她不在家,我们就可以炒苞米豆,可以遛黄瓜架,可以偷摘青涩的果子,饥饿时可以吃挂在房梁上的小筐里的大饼子……但那种自由放纵的日子真的很少见。
祖母是一个特能干的老太太,在七十年代,她就大面积的种植黄烟。在自家园子的角落用黄泥垒砌烟房。黄烟是需要烘干的。将烟叶整齐的摆放在特制的长方形的木匣内。不记得烘烤黄烟的具体流程,只记得要烘好多天。烘好后,除留一小部分自己吸食外,其余的都偷偷的拿到集市上卖钱,用以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尽管被冠以“走资本主义道路”,被割过“资本主义的尾巴”,但丝毫吓唬不到我胆大的祖母。到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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