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暗,雷鸣电闪,大地上的所有生机似乎都已经死去。龟裂的土地不断有刺鼻的气体从裂缝中冒出,腾起一缕暗紫色的烟雾,又很快消散在空气中。白色光圈出现又消失。
(一)
二零二零年,太平洋的上空突然出现了一个怪异的黑色大洞,大洞里不断有酸雨降下,伴随着隆隆的声音,最为可怕的是,这个大洞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大,短短一个星期,已经笼罩了大半个太平洋。
“陆一,现在位于太平洋上的怪洞正在往你军驻地扩张,我命令你率你军往内陆撤离!”军区司令部打来电话,首长的语速十分快,与他平时里稳重严肃的形象完全脱离,“快!立刻!马上执行命令!”
“是!”我挂断电话,拉响了紧急集合的按钮。
所有人都整装待发。
“各位同事!我们驻扎在这个岛上的任务结束!现在,返回军区总部!”我望着操练场上的官兵们,心里不知为何,莫名的发慌。
军舰行驶在太平洋上,风浪很大,空气里弥漫着酸腐的气味,我的眉头不禁紧紧邹起。
“报告首长!我们刚才观测到一个不明白色光圈正在正北方。请首长指示!”一个下士向我打来的电话。
“保持监测。”我挂掉电话,却感觉头部隐隐作痛。眼前突然亮起一道无比刺眼的白光,伴随着强大的吸力,瞬间又不见了。而我的意识,开始慢慢模糊。
电话又想了起来。“报告首长,研商后得出白色光圈大概是某种宇宙裂缝,它现在消失了。请首长指示!首长!首长!”
这个声音寂寞的响着,而首长室内已空无一人。
(二)
我睁开眼,发现周围围满了身着异装的人,一个老人说:“年轻人,你打哪来呀?”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赶忙从地上站起来,周围的人都往后退了几步。
“这是学校,你穿成这样是来应招军训辅教员的吧,天太热,中暑了吧!”老人看来很健谈,我看着周围陌生的星象,心中充满了疑惑。“对,我是来应招的。”眼下先观察一下周围环境才最重要。我要想办法回去。
“那你跟我走吧。”老人挥了挥手,按下了手腕上的一个红色按钮,一辆黑色摩托样式的东西便从远处飞来。“上来吧,年轻人。”老人跨上摩托,看动作很矫健。他朝周围的人挥了挥手,他们便离开了。
我坐上了后座,摩托突然悬空,朝前行进,我下意识叫出了声。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啊?”老人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
“老人家,我叫陆一,请问您是……”我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大,也许很小,老人没有回答我。我正准备重复一遍的时候,那四面八方的声音又向我袭来。“我是这个学校的校长。”
我正准备接话,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年轻人,你被录用了。我这辆反重力摩托车送给你,我还有个会议要开,先失陪了。”
老人转身进了一栋大楼,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一切都那么奇怪。我没有用那辆车,而是独自走在这个校园里。“真见鬼!”我扯开了领子上的领结。
这里所有的建筑都很奇怪,不规则的几何圆形,拼凑在一起,所有的都像科幻电影里的建筑一样。远处传来一阵阵口号,很熟悉的感觉,我快步向声音的方向走去。
“哈!嘿!哈!嘿!……”眼前的景象使我久久不能平静。操场上整整齐齐的,全是在操练的士兵。我不禁想起了我的兵们。
(三)
“先生您好,请问您是陆一先生吗?”一个很温柔的女声从我身后响起,“是,我是。”
我转过身,却吓了一跳,一个机器人!她对我报以一个微笑,朝着操练的士兵们按下了一个遥控,所有人都突然不动了。
“全都是机器人!”我心下一惊。
“陆先生,我们想请您给学生们上一堂军队军规的课程,这是发言稿,您只要按照稿子上的提示稍稍措辞就行了。”她朝我递了一份文件。
“那我们先去哪个教室呢?我看了一下稿,发现并没有什么难度。”
“哦,先生您真会开玩笑。”她领着我走进了一个屏幕面前。
“这是个玩笑吗?”我心想着,撇了撇嘴。
“陆先生,我们的学生都在家呢,您需要的只是对着屏幕讲你讲的,我们的学生会听见的。”她朝我挑了挑眉,很讽刺的语气。
“那些人,不,那些机器人又是做什么的呢?”我指着操场上的机器人们说。
“他们是学生们的代替品,学生们在家远程操控,我们在军训呢,我刚按下的,是下课提示,下课了,学生们停止操控,所以他们不动了。还有什么疑惑吗?陆先生?”
“没了。”讲真,她的语气真让人难受。
“安娜,带陆先生来我的办公室。”是那位老人的声音,“课先停一停吧。”
“陆先生,这边请。”她带我走上了一个类似电梯的房间,不到五秒,门打开,那位老人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陆一,我会帮你的。”老人说着,点燃了一个烟斗。这是到目前为止我唯一认识的东西了。“他知道什么?”我心想。
“陆一,你误入了时空裂缝,这是未来的地球。又或者说,是人造的未来地球。地球已经能源耗尽了,他们造出了这个世界,你不属于这里,陆一。”老人深吸了一口烟。
“你不要说话,听我说,你走进去后,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你的经历,你要知道,我一定会帮你!”说完,他把我推进了一个房间,待我睁开眼,耳边响起了电话声。
“首长!首长!”
(四)
四十年后。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的泪不住的留下。耳畔回响起老人的声音,“陆一,我一定会帮你!”
“安娜,帮我拿一下烟斗。”我对身旁的机器人说。
我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
谢谢你,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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