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妈妈为了回避奶奶的唠叨,和爸爸一嘀咕,对奶奶实行三餐隔离制。爸爸妈妈的一反常态,使奶奶整日呆呆地坐在炕上愁眉锁眼,两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从她那布满皱纹的脸颊上簌簌地流下。望着奶奶这般处境,一个为老人争口气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油然而生。
晚上,我躺在炕上反复琢磨着,怎么也想不出好点子来。忽然,我想到明天是我的生日。打我记事起,妈妈年年都照当地风俗,丁是丁卯是卯地给我过生日。我何不……对,就这么办!
第二天早上,妈妈就将头一碗喷香的炸酱面塞到我手里,满脸笑意地对我说:“乖丫头,快趁热吃吧!”我双手接过那碗面,二话没说,拔腿就要朝西屋奶奶房间走。妈妈一眼看出了门道,两手死死地把住门框。明知故问:“你要干……”话没说完,“啪”的一声,我将手里的面碗重重地往炕沿一放,给妈妈一个下马威。接着,我双手捂住眼和脸,“呜——呜——”地假戏真唱起来。=
我边哭边从手指缝间对妈妈察言观色,嘴里还不停地吹风:“奶奶吃我就吃,奶奶不吃我也不吃!”
“小祖宗,这是祖辈传的‘规矩’!”妈妈以骂代说地叨念着,“你过生日,就该你先吃!”
“什么规矩不规矩,孝敬老人才是祖传的‘规矩’哩!”
“好,兔患子,我叫你嘴硬。”妈妈气得浑身打着哆嗦,伸手噜胳膊地示意要揍我。
“您打!打死我,再饿死奶奶,您往后过清闲日子。”我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地说。
妈妈见我硬的不吃,又来软的。“好乖乖,听妈的话,就这一回。”
“就不——就不——半回也不行!”
一贯会看菜吃饭,量体裁衣的妈妈,见我软硬全不买她的账,只得作罢。
这时,我趁热打铁,向妈妈下了最后通碟:“一要把凉面重新烧热;二要爸爸妈妈亲自去请奶奶到东炕一块吃。”面对我的通碟,爸爸妈妈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不动声色地办理去了。
东炕上,一家四口人围在饭桌上吃着香喷喷的面条。我一边吃一边想:今年的生日过得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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