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忙碌的老婆婆
以前的巷道九曲八弄,大都是用泥砖砌成的,巷子很小,仅容两个人通过,那时候那弯曲的身影,每天都在忙碌着。
她是一个老婆婆,佝偻着腰,皮肤很黑很粗糙,脸上尽是时间与沧桑留下的伤痕。她家很穷,所以每天都在忙碌,只为维持生计。
两三年前,随着小镇的发展,老家的泥砖屋大都变成了大楼房,但她还是住那冷清寒酸的泥屋,里面堆满了垃圾,而且很暗,四周楼房把光全挡了。晚上的时候她家也没有灯大概也是交不起电费吧,进进出出全都靠她多年对家的熟悉。门前摆着用几块砖头搭起的灶,还有一旁放着的几根木柴。
在她家门口时常看到有几只鸡,是她养的,但大都是断脚的,因为都是虚日在市场上捡的。虚日时那些鸡会一批一批运过来卖,时常都有死的或者短脚的。她每次虚日下午都会去市场捡,因为那些人收摊会把断脚鸡扔了,所以她就会高高兴兴捡回去,必不可少还带几个瓶子之类的垃圾,那些鸡便是她过年的食物了,平时可舍不得。不过她连自己也很难顾及,那些鸡都是瘦如柴的,饿死的也不少。每当她去扔那养了许久的鸡,眼神尽显无奈。
夏悦蝉鸣,是一个繁忙的季节,蚕好茧肥,桑田尽是采桑人的身影,还有她的身影,采着那些人家不要的老桑叶。她蹲在田中,用那枯瘦的手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采,然后放入身后的袋子,采到大约了就背回离家附近的空地,那里有她之前采好了在晒着的老桑,她就把它们分开来晒,看着那些绿绿的桑叶,她那沧桑的脸上也尽是笑容,因为那将来可以卖几个钱,不过必须要晒干。有时天工不作美,下一场雨,她来不及收拾,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晒了几天的成果白费,或许那些雨水,会比她的泪水还要少。所以她很忙,采桑时还要注意天气。晒干后便是她喜悦之时,她会迫不及待的拿去收药材的铺子卖了,拿着为数不多的皱巴巴的钱,小心的放入一个塑料袋,再小心翼翼的放入衣服里面的那个大大的口袋,又回去继续忙碌。
秋爽丰收,人们脸上都洋溢着金光,在秋日下欢快的忙碌着,我也不例外。不过在田间也有她那佝偻的身影,她也在忙碌,不过她并无田地,而且也没有能力耕耘,她到田里是要捡人们留下的麦穗和花生,但不多,有时一个秋季也只能捡到半个麻袋。她拿回家晒,也幸得秋季干燥,不会下雨,所以她可以一心一意,早出晚归。晒好了就自己剥,因为数量少,而且她也不想花钱,只想用那粗厚又多灰的指甲慢慢剥磨,谷子的壳捣碎了,就成了糠,用来喂鸡。有时一剥便是一天,看着那金灿灿的壳还有白胖胖的米,倒像金子和白玉。
寒风无声,让人以为是秋季,不过霜露以无情侵染。冬季一片荒芜,但她依旧忙碌,每天到街上捡破烂,只期望多存点钱,迎接新年。冷月照人,不知道她是否在某个晚上望过那寒冷的月亮,思量着从前,思量着那些人。
新年到了,在那天,街上无比热闹,来来往往数不清的人,都在买东西,准备一顿最丰盛的晚餐。年三十是一个团聚的日子,也是她一年中的一天假期,她早早烧好水,在门口洗头,慢慢地梳理着那斑白粗糙的头发,脸上也是充满了喜庆她知道,她儿子会来。她的儿子就住在附近的一栋小楼房里,日子不算寒酸,但也不富有,凭他的修车技艺,勉强过得下去。她有个女儿很勤劳,大概是知道家里状况不好。小时候她经常去老婆婆家,那时老婆婆家也算有点温馨,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来往也少了,只有过年,她儿子会拿着供奉的鸡去他那里拜神,她会很开心,哪怕平时那么苦笑容也假了,但那天她是真心开颜,露出那黄黄的只剩几个的牙齿。啪啪啪...门前红花花的一片,那是喜庆的色彩,在她眼里比什么都美。拜神完了以后她的儿子寒暄几句便会离开,留下老婆婆一个人。夜晚,门前的火堆旁,映射着她那瘦瘦的身影,她一个人在吃着无味的香喷喷的鸡肉,看着门前寒风吹过,轻轻叹息,远处还有很多小孩在嬉戏打闹,放着美丽的烟花,一闪一闪。她思量着,该好好享受这个“假期”吧!然后早早睡去。12点的鞭炮声,响彻云霄,连续一个小时不停,不知她有没有醒来聆听新年的脚步,但她的大门依旧紧锁。
最近的一次看她,已经是两个月前了,她苍老了很多已经没那么忙碌了,可能她想忙,也力不从心吧!那天我经过她家门前,她叫了我一下,用那微颤又粗糙的手拿了个东西给我看,是月饼的干燥剂。她不识字,问我可不可以给鸡吃,我就说不要给鸡吃,不可以吃的,然后慢慢点了点头笑了笑说幸好遇到了你,我也摇头笑了笑,看着那些断脚鸡,叹了口气走开了。
岁月无声,却带走了如此之多,她老了,真的.老了,看着她那泥砖小屋,我也只能无奈,作为一个人,我能做什么?也许,什么也做不了。
篇二:奶奶的观音
奶奶死了,走得很安详。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正在看综艺节目,笑得前仰后合,在喧闹的声音之中接起电话,辟头盖脸的一句话。笑声曳然而止。
一瞬间的怔楞,仿佛所有声音都离我远去,彻骨的安静。
死,那是可怕的东西,人们应该为死去的亲人痛哭流涕,而我却只是感到一阵空虚,心底仿佛有什么蹋陷,沉入虚无里。死,我曾以为那是太遥远的东西,现在离我却是如此之近。我却还不知道那到底意味着什么。死,这个字轻巧地从电话那一头传到这里,那样轻巧,让人感到虚幻与不真实。
我茫然抬起头,看见奶奶恭恭敬敬请回来的文殊菩萨从半空的神龛上俯视我,带着居高临下的冷漠。眼眶一热,我拼命闭上眼睛,热的酸在我眼眶内刮擦,旋转,好痛啊,奶奶,真的好痛,太痛了,痛得我泪眼婆娑。模糊中看见菩萨上挑的凤眼那样冷漠。
她这样看着我,看着我笑笑哭哭,看着人世间悲欢离合,看着一代一代人生老病死,从同样的出发点奔向同样的结局。
妈妈急匆匆地赶回来,拉起我开车去了奶奶家,到奶奶家已经夜深了,奶奶家一个人也没有,妈妈打了几个电话后又出去了。
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这椅子才是真真切切唯一存在的东西,但是布艺沙发,漆皮桌椅,旧式彩电,书架,瓷碗,窗帘灰尘光影那又是什么呢——我沙发的底下三寸有被缝补起来的线脚,桌底下那块凸起的漆皮我按碎它时细小的声音,被我磕破一角的碗,被碗擦出血痕的我,抿去我嘴角血的白帕子,白帕子的主人又算是什么呢——
那盏长明灯又算是什么呢?
我抬起头,观音垂着眼,我们四目相交。她那样看着我,神情祥和隔着一缕轻烟与生死浮世和我对望。灯光的柔和下,居然呈现出奇异的悲悯,她那样看着我,让我想起奶奶。
奶奶走路很小心,从来不误踩到虫子;奶奶从不轻易走进草坪,她总是说:“植物也有感觉的,也会痛的。”奶奶从来不吃肉;奶奶在街上看见乞丐便一定会给钱;奶奶看见吵架的人便一定会上去劝一劝;奶奶在电视上看见灾民,便念几句佛,第二天就去捐点钱救灾。
那时的奶奶脸上就是这样一幅表情,你明白吗?就像观音那样的表情——“我明白的,你的痛苦,讲给我听吧,说出来会好一些,那表情仿佛在说那样的话。”那么祥和,于是你觉得,没关系,说出来后就会好。她全部都理解。
我一点点回忆以前的事,那些细小的闪光的碎片,埋藏在时间的沙下。我一片片淘出来,然后讲给观音听。观音不语,微笑淡淡。
奶奶终是离我远去了,她的微笑被锁在厚重的玻璃之下,凝成了永远的黑白。
而我依旧生活。只是在坐下时会拍拍藤椅,免得压死在藤椅中休憩 的小虫。有时会去奶奶的小屋里给观音点上几根香,在微烟袅袅的沉香中静默。
佛像仍然在那间小屋里,眼里映着长明灯的火光。在神龛中与我对望,神情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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