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不仅仅是一种社会状态的良好表现形式,它作为一种晴雨表”,也适用于测量、表现大自然的状态,正常与非正常,稳定与不稳定,是万物的温床还是坟墓,是合乎规律的还是乱七八糟的。比如,大自然中的春夏秋冬,和夏天、秋天、冬天比较,春天就是一个充满了和谐精神的季节。它没有夏天的酷热,没有冬天的暴寒,也没有秋天的肃杀。它的温暖,它的平和,它的舒适,它的凉爽,正是酷热的夏天和暴寒的冬日经过了较量和妥协以后所达到的一种“中庸”境界,一种气候从两个极端走向的平和。当然也有“乍暖还寒、最难将息”的时候,可是,那种情况的发生恰恰说明了和谐是一种大自然的美好状态,没有衰亡与新生、颠覆与更替是殊难达到的。也说明了一种极端的顽固,社会中极端势力决不会轻易退出历史舞台,大自然中的极端因子也是不会轻易消失的。
春雨,在鲁迅先生的散文诗中,它被神话成了雪花的精灵;在徐志摩的诗里,它则变成了秋姑娘的相思泪。我倒是把春雨看作了春天的灵魂,视为了和谐精神在大自然中的产物。万物都是生灵,它们是按照这样子的顺序走完第一个大自然的季节轮回的。
和谐孕育了生命,生命降生在春天的日子里。当生命的萌芽破土而出,就意味着它已经走进了不和谐的日子里。这样的日子用社会的、大自然的暴风骤雨,霜雪雹冰,酷热暴寒,秋风萧萧组成。生命在不和谐中挣扎,生存,成长,锻炼,也每时每刻地盼望着和谐局面的出现。比如一棵诞生在春天的田野里的小桃树,夏天的闪电让它睁大了惊恐的眼睛,随着闪电而来的就是皮鞭似的暴雨。暴雨打得它左右摇摆着幼小的枝叶。它嘤嘤哭泣着想,还在桃核里的时候,就看到了春天的雨,银丝线一般,从天空坠落,抚慰着、滋润着干枯了一个冬天的土地。土地于是把温暖、湿润、精气神传染给了我。我的生命才开始了萌动,滋生。小桃树才长到一拃多高,秋天就来了。秋风是秋天的刽子手,它用肃杀的刀锋一般的秋风收割着全部的绿叶和绿色。小桃树也难逃劫数。它被迫赤裸着的枝条,瑟瑟发抖。一颗泪珠在阴历九月里就被冷凝成霜雪,挂在它最高的那根枝子上。它一边发抖一边想,春天多么好呀,阳光是明亮的,焕发着金黄的光芒,却一丁点儿都不灼热,更是一丁点儿都不刺骨寒冷。漫长的冬日来临了,寒风刺骨,暴雪成灾。那般温馨、那般湿润、那般充满着生命梦想和渴望的土地竟然变成了一个庞大无比的冰坨坨。小桃树把生命萎缩成一茎最瘦小的生存,把生命的损耗降低到最小,但是,它的脑细胞却变得出奇的活跃。它编织着春天最瑰丽的花环,它梦想着春天最浪漫的生命故事。它要开花了,那群蜜蜂的挑逗让春心荡漾。
它用坚定的信念支撑着生命的艰难:如果冬天已经来了,那么春天还会远吗?
它认为自己的看法是正确的:冬天的暴风雪,恰恰是夏天的暴风雨的垂死挣扎;冬日田野的冰封千里,恰恰是秋天那昏黄土地向绿野无际过渡的必然阶段。一年360日,当大自然走完了270个日子,那无比美妙的春天的日子就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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