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涸了一冬,雪终于赶上了2014的末班车,飘临在了古都扬州,伴着霓虹中的灯火,似五彩的纱裙,尽情飞舞,我依窗凝望着雪中的远方,故乡,那遥远的影子一步步清晰到了我的眼前。
我的家乡在美甲天下的桂林,有着仙一样的山,梦一样的水,无论寒来暑往,那里的山水一样风姿卓越,韵味无穷。春是那么烂漫,夏是那么火热,秋是那么丰盈,即使是万物萧条的冬,我的家乡一样充满着梦幻般的生机。
说起故乡的冬天,那童年最快乐的时光就像奔腾的骏马嘚嘚嘚跑进了记忆的长河,七十年代的桂北比现在冷得多,每年的冬天都有那么三五个瑞雪飘零的日子,那时的社会真好呀,虽然平穷,可大家几乎平等,也异常热闹,家家户户都有那么三五个孩子,个个穿的披罗打挂的,小脸个个面黄肌瘦的,但孩子们是自由的,轻松的,更是快乐的,不像如今的孩子,早就成了温室里的花朵,作业里奴隶,我们那一代的童年虽然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家家一贫如洗,人人食不果腹,但孩子们的生活是多姿多彩,无忧无虑的,特别是下雪的冬日,孩子们更是进入了白雪公主的开心乐园。
下雪了,一大早推开茅屋的柴门,小狗狗早就踩着那梅花般的脚印,在雪地撒欢,大人拿着大铁铲各自铲着自家门前的白雪,左右邻居你一句我一句盼望着瑞雪召来的丰收年,那个热情的劲哟,这雪似乎就是一堆堆白米饭,大馒头,孩子们可不管有吃没吃,丰不丰年,我们只知道下雪了,就可以打雪仗,堆雪人,恶作剧了,说到雪地里的恶作剧,记忆最深的就是滚雪球了。
记得有一年冬天,桂林雪下得好大好大,一夜之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满山的针叶松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威武,只有淡淡的几缕绿色,伸出梨花丛中,探望着这银装素裹的世界,小路边,晒场上那厚厚的白雪鞋踩下去就看不到鞋带子了,孩子们那个高兴呀,有的拎着火盆(破了的洗脸盆掉两根铁丝,中间放点木炭。)在雪地里飞舞,有的在门前的田地里堆着超级的大雪人,找个破葫芦,做个西瓜帽,找个红萝卜,搞个大鼻子,那份开心,那份纯真,现在的孩子再也找不到了,我哥哥比我大好多岁,那个时候,他们早就成了大男孩,他们那般大男孩们也不忘了趁雪大玩一把,哥哥们找来大石头,做个芯,就在雪地里滚呀滚呀,一个孩子推不动了就两个,三个,四个。。。。。。最后滚成一个一人多高的大雪球,这些淘气的大男孩,就把这些雪球推到村子前面的公路上(我家门口就是一条桂林通广东的公路),齐刷刷一大排,把个公路堵得严严实实的,两头的车子都过不去了,这边停好几辆,那边也停好几辆,几个大男人在那推雪球,累得噗嗤噗嗤的,热得满头大汗的,那群淘气包子一个个站在路边的高台上哈哈大笑,我们这些小屁孩更是带劲,哈哈笑着,给推雪球的叔叔们喊着号子——一二三,一二三,加油,加油。。。。。。叔叔们看着这些开心的孩子,无奈的笑了!
儿时快乐的时光凝结在了梦里的故乡,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年近五十的我早已淹没在了流浪的大军里,时代变了,人变了,天也变了,桂林不怎么下雪了,就是这江北的扬州也很难看到一场大雪了,是什么泯灭了人的纯真?是什么改变了天的纯净?是什么夺去了快乐的芳芬?。。。。。。
梦里的故乡呀,你还是那么素影清心,淡妆雅韵吗?多想在这风雪交加的夜晚,邂逅你的蕴情——踏雪寻梅磬韵斜,禅心素影卸铅华,灞桥飞絮情堪在?雪舞阑珊梦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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