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漫长的历史中,总有一些人不甘被历史的风沙掩埋。纵使他们的身影已经远去,他们的容颜也被历史消磨的不可辨别,我们也能从他们留下的文字中一窥他们当年的绝代风华。庄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庄子曾对我说:寂寞,圣哲。他又说:“独与天地精神往来”。我不禁常常幻想,那到底是怎样一种处世风采。
我曾问他为何不入仕,他并不答我,只是唱着歌,一味的前行。我跟在他的身边,路过漫长的春秋战国时代。我看到,那些纵横捭阖之徒熙熙而来,攘攘而去,心中所思所想,不过是功名利禄。他们想要的是一个在战火中诞生的新时代,而从庄子的歌中,我听到的是北冥大潮涌动,姑射山鸟鸣啾啾,仙人抚琴而来,乘风而去。庄子歌声淡淡,却发人深省。
我又问他难道真的只要自己逍然物外,不去理会天下苍生疾苦?他亦不回答,只是唱着歌,接着前行。跟在他身边,我看到王侯将相驰骋天下,好不威风。而在他们的铁骑之下,无数城镇村庄化为废墟,百姓流离颠沛,神州大地被投入血与火的熔炉。庄子有意放大了声音,但那些流离在路上、哭喊哀嚎的人却并不看他,只一味哀叹自己的命运,希望有朝一日也能纵横天下。庄子看着我笑了笑,复又前行。
他缓缓走着,我却停了下来。他走得太快,我无力追赶。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我想到他也曾向监河侯借粮,虽不似陶公“不为五斗米折腰”般清高,却也使他更真实清晰;听着他渐行渐远的歌声,我猛地发现,四周虽喧闹无比,但也有声音应和着庄周的歌声。声音虽微弱,却始终未曾断绝,正如他自己所说“薪尽火传,不知其尽”。
长风呼啸,天地岑寂,隔着无边无际的时光,我仿佛看见他于须弥之巅,淡将尘寰清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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