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与树
一只孤独的鸟飞过一棵孤独的树,鸟和树都看出彼此深切的孤独。鸟很想常居于此,并以自己温暖的歌唱抚慰树之孤独,又怕树嘲笑自己的丑陋,犹豫——没有开口。
树更想留鸟久栖,并以自己广博的胸怀包容鸟之孤独,又怕鸟鄙夷自己的矮弱,犹豫——树也未开口。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终于,孤独的鸟飞远了孤独的树,孤独的树也没有挽留孤独的鸟。
他们都为此深感痛苦。
他们都为失去这段缘而遗憾。
他们从此以后再没有见过面。
扫阳光
有兄弟二人,年龄不过四五岁。由于卧室的窗户整天都是密闭着,他们认为室内太阴暗,看见外面的阳光觉得十分羡慕。兄弟俩就商量说:“我们可以一起把外面的`阳光扫一点进来。”于是,兄弟俩人拿着扫帚和畚箕,到阳台上去扫阳光。
等到他们把畚箕搬到房间里的时候,里面的阳光就没有了。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扫了多少次,屋内还是一点阳光都没有。正在厨房忙碌的妈妈看见他们奇怪的举动,问道:“你们在做什么?”他们回答:“房间太暗了,我们要扫点阳光进来。”妈妈笑道:“只要把窗户打开,阳光自然会进来,何必去扫呢?”
知识就是寻找
作为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记者,我主持过许多电视节目。一次,在赴怀俄明州夏延市的途中,发现繁花似锦,一丛丛雏菊和野天竺葵,山脚一簇簇山耧斗菜,山坡大片大片红扁萼花。越往前走,越灿烂夺目,漫山遍野,红、蓝、白、紫、黄,直铺天际。
我们立即开动机器,把这一幅美景尽收镜中,直拍至太阳下山。
晚上,我们开始感到伤脑筋:这些野花大部分连名字都不认识,怎样去写解说词呢?记起一名杂志编辑说,什么是知识,知识就是知道到什么地方去寻找。如电光石火,我们相信,怀俄明州有野花专家。
我们查看地图,梅迪辛博、石河、拉勒密……啊,拉勒密有所州立大学,那里总会有植物系吧。
这天是周末,次日是假期,只能占用他宝贵的休息时间了。
一切如同我们预料的那样。当我们这些陌生人敲响怀俄明大学植物系主任耐特博士家门,说明了来意后,他虽愁容满面,但还是答应了。他的家人去了野餐会,他却留在我们车上看录像。
耐特简直是百科全书,走遍天下都不会找出第二个。我一面听他讲,一面用打字机记下来,差点就跟不上了。
屏幕上,一种花“定格”了,我说:“像紫罗兰吧?”“萱亚麻,”他说,“刘易亚麻,纪念 19 世纪初横渡美洲大陆的刘易斯上尉的。”
下一格出来了,“雏菊?”我猜想。“凤仙花,”他说,“大角羊春天吃它。”“你看,”他继续指下一格,“你猜这是什么?”“毛茛?”我说。“对了!”他说,“你猜中了!”他兴奋起来,“景天花。这是一种景天属植物,生命力很强,你以为它死了,一场雨,又活了。”
那晚我回旅馆,写了一篇文字优美、资料丰富的稿子。看过这个节目的人都以为我是博物学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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