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十月份,为了证明自己在乡村参加工作更早,以便争取更多的的乡镇补助。我来到了阔别了十六年的工厂开工作证明。
学校刚毕业,托了关系我来到了市里的这个小厂做财务工作。工资不高,工作当然也不是很繁重。厂子就像一个大家庭其乐融融。晚上不加班了我伙同工友在宿舍打扑克,侃大山,一道遛弯去看电影。厂里有就像和蔼的父辈一般的老厂长,有性格豪爽的像大哥一般关怀我们的车间主任,还有憨厚实在的门岗。厂子只要在生产的旺季,院里很热闹,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等到车间走货的时候对全厂的人来说就像过节,厂里所有员工几乎倾巢出动,给产品做包装,贴封条,往卡车上搬运。厂长也不摆谱,虽然年龄大,他完全可在站在边上只需动动口,可是他偏偏以身作则,率先垂范。货物上车,他捶捶腰,照例要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犒劳大家“抽袋烟,大家辛苦了。”
厂子的效益刚开始还可以,厂里的福利也不错。我现在身上穿的“雪中飞”羽绒服就是当年厂里发的;那年劳动节厂长还领着大家去饭店吃自助餐,吃完去歌厅唱歌。
可是后来厂子不景气了,我就参加了全市教师招聘考试,录用后就离开了那个工厂。这么多年过去了,厂子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走到大门外,眼眶有发热的感觉。可是我再也看不到老门岗——他早已退休了。院子里倒是有人来往,可是再也看不到一个熟人。向他们打听人,他们仿佛都是无动于衷的样子。进了车间看到了带着老花镜在车床前忙碌的老厂长。喊了他一声,他瞪大眼睛看了我老久——他已经快认不得我了。我掏出香烟,他拒绝了“前两年身体不好,早就戒了。”问明我的来意“开证明信盖章呀,找办公室主任,后边跟经理说一下,经理就是小勇(厂长的儿子)。”
原来办公室的王主任也在前年退休了,接替她的是我原来在厂子时候的当时还是临时工的小庞。匆匆盖完章,我又来到了车间见到了一个老工友。几年没见他的头上已经谢顶得没几根头发了。当年的青葱小伙也已经当了爷爷了。寒暄好久,问道当年的舍友销售员老张,他说老张已经去世四五年了,让我一阵唏嘘。
他告诉我,厂子效益自我离开后每况愈下,分配的大中专生距我之后先后另谋高就。厂子后来就成了厂长父子二人的了,为了少交税款。现在厂子基本是福利性质,大部分工人都是聋哑人。
唉,不过十几年呢,厂子的变化就像过了一个世纪,物是人非,让我顿生沧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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