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阳光,可是风不停的吹着,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齐地而高的麦茬,有些地方经过焚烧留下的烟灰在风中无力的打着旋,不知何去何从。
空旷的田地里,几座长满杂草的坟墓旁一座光秃秃的近乎可以看到棺木的坟墓静静的待在那儿,一动不动,它的前面,一只碗搭在两块红砖中间,下面残留着灰烬,在风中打着旋,不知所终。
奶奶,爸爸,妹妹和我一同跪在坟前,爸爸点着纸钱,火苗瞬间膨胀,纸钱随风轰轰的燃烧,像一颗跳动的心。
奶奶悲痛的哭声打破了平静,在风中更显沉重,我的心里七零八落,静静的看着膝下的土地,爷爷的栖身之所。我终究没有流泪,我原以为我会嚎啕大哭,打湿膝下的土地,爷爷的居所需要泪水浇灌。我不知道,此时的我,眼泪为何如此吝啬,吝啬得连自己都无法解释。
我不敢相信,爷爷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我不敢相信膝下的土地里,爷爷于此长眠。
这天端午节,是爷爷的三七,爷爷没能吃上今年的粽子,带着病痛的折磨离开了这个让他不满的世界。
二十一天前,爷爷带着无法说出的痛离开了这个世界。爷爷离开我的那一天,我在千里之外的岛城,爷爷的离世除了我和妹妹蒙在鼓里,一大家子人都目睹了爷爷最后的眼神,都参加了爷爷的葬礼。
春节以后,爷爷的状况一日不如一日,依然整日药不离身,四处求医问药,不见好转。脑梗塞的折磨让他记不清发生在身边的事,也记不清身边的人,头晕的原因,他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周遭寒气袭人,新年的喜庆气氛荡漾在角角落落,可难以祛除逼人的寒气,哈出的气体瞬间变成了白气。
蒙蒙,啥时候开学?
爷爷拄着拐杖蹒跚走来。爷爷头上戴着两顶帽子,却似乎仍然不够御寒,爷爷的脸红而且布满褶皱,眼睛混浊,像混浊的河水,爷爷的手粗糙而红肿,像枯死的树皮,紧紧的握住扫把把儿做的拐棍。我从未这么仔细的看过爷爷,也没有这么清晰的意识到爷爷真的老了,老得需要拄着拐杖才能独立行走,爷爷老去的速度让我一时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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