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滩冰雪里面还是蕴藏着灼热的,因此鲁豫的可爱也不能仅仅以“聪明”来概括。她在约旦河西岸两个中国外交人员口中听说一个北京姑娘由于一次错误的婚姻在这里陷入深渊,鲁豫说:“你们千万不要让我看见她,我只要一见,一定留下来想多种办法把她抢出去。”我知道她干得出来。在伊拉克儿童医院和防空洞,我看她一次次都因哽咽而难于把采访进行下去。不管是不是在拍摄,只要涉及到战争、制裁、生命的受虐、文化的破坏,她都会一时爆发,全然不是“冰雪聪明”的小女子了。后来我在家里看中国在莫斯科的申奥直播,到公布结果的那一刻,我妻子飞速打开我家27楼的窗子向底下的路人狂喊,喊完回身,却看不见屏幕上一直在主持直播的鲁豫了,下一个镜头才发现,她早已在那里哭成一团,几乎是号啕大哭。我妻子说:这才是鲁豫。
在我后来的一些个人遭遇上,我也常常会听说鲁豫如何仗义执言,例如在长沙演讲事件和反盗版事件上都是如此。她又聪明地让道义回归于常识常理,结果比什么都有力。她轻轻地反问那些认为我不该到某个圣地去演讲的人:“不就是你们邀请他来演讲的吗?”对方哑口无言。
我想这一切,除了鲁豫的个人因素外,还与电视人的行业默契有关。电视是一个通畅的行业,人人有机会充分呈现自己,又必须保持着密切的群体关照,每天面对的都是大事,因此不可能为一些琐碎事端尔虞我诈。这一点,我在与中央电视台合作过程中也有强烈感受。正是这种行业默契所造成的工作状态,令我这个非常熟悉传统文化圈行为规则的人,深感陶醉。
因此,只要有人问我为什么喜欢与电视人一起工作,我总是回答:“我从闷罐子里来到了一个空气清新的窗口,怎么还舍得返回?”即便经常听说这个窗口没有“文化”,我也不辩,只把通畅的生存作为第一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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