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文化为我们打开了广阔的视野,但同时也屏蔽了我们的书香。又通过举例告诉我们,人如何才能活的高雅。并指出,要活的高雅,就不能完全依赖视屏文化,还要捧起书籍,好好咀嚼我们的文化之根。文章通过摆事实、讲道理、辨是非,观点明确、论据充分、语言精炼、论证合理、引人思考。
人如何才能活得细腻?又如何才算活得细腻?
有人回答:高雅起来!
那么,人如何才能活得高雅?又如何才算活得高雅?
有人回答:用文化熏陶!比如,有闲的时候,去抚琴,去对弈,去临帖,去写意,去听听京腔京韵,去看看天鹅芭蕾。徜徉花间,享受清风明月;盘桓松下,倾听高山流水。最不济的,也可孤卧榻上,看一部连连续续的闹剧;或者独对电脑,赏几条奇奇怪怪的新闻。久而久之,你就会高雅起来!
此番言论入耳,心中迷雾似乎不禁廓清。但偶尔抬头,看万古悠然的蓝天之上,飘着万古悠然的几朵白云,几只白鹭万古悠然地向天心飞去,突然间又很茫然,因为我想到了一千多年前大唐芙蓉国里那位多情的诗人,听到他在春天多情的吟哦: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读过这首诗的人,无不击节赞赏。能言者自以清新婉丽、画意丰赡赞之,不能言者咂摸垂涎而无以言表。现在想来,不是觉得风景何等美妙,而是叹服作者的才情是何等高妙。你看,作者写的,不过是寻常风物,两个黄鹂在绿柳间鸣叫,一行白鹭向青天飞去。从窗口能够远眺西岭多年不化的白雪,在门前则停泊着江南即将远行万里的船只。想想何等平淡,但为何一入法眼,却变得“诗中有画”、风情万种、空前绝后以至于流传千古呢?难道这一幅唐代风景画只有作者一人看到吗?如果不是,为什么士农工商中看到的人却没有这样清妙的吟诵?也许有人会说:因为他是一位诗人!那么,杜甫又是如何成为诗人的呢?难道他天生就是一位诗人吗?难道他只要一见到自然景物,心中就会汩汩滔滔地涌出诗情吗?辨明这其中的道理,恐怕回答的人自己也会哑然失笑。诗人可以是天才,但绝不可能生来就是诗人。因为要写好诗,不光要有独特的自然风光,还要有才情。这与苏轼在《琴诗》中写的“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同为一种美学道理。
那么,才情从哪里来?
是不是弹琴下棋写字画画听京剧看舞蹈就能培养出才情呢?那为什么许多附庸风雅之辈只会附庸风雅,而缺乏才情呢?如果说观赏山川形胜、领略风花雪月就能培养出才情的话,那为什么与杜甫同时代的“张打油”只能吟出“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这样的诗句呢?
这让我想起另一个问题:
许多学生问老师:“我从小就爱看电视,可为什么写不好作文呢?”
许多家长也问老师:“我那孩子很爱看电视,可为啥写不好作文呢?”
这是同一个问题,这真是一个问题,而且是一个一时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像哈姆雷特“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的哲学命题一样,让人难以回答。
偶尔有一天,我打开视屏,听一首流行歌,戴娆唱的,《铁齿铜牙纪晓岚》主题曲:“秋雁两行江上雨。天南地北的人,讲道理的是知己。殿上君王堂下臣,心存百姓的人,百姓心中自有你。说的都是理,噢——唱的都是曲,铁齿铜牙两片嘴,吃的是下锅的米,走的是人间的道,扛的是顶风的旗。……”听歌中间,突然悟到,纪昀同样“吃的是下锅的米,走的是人间的道”,凡人一个,那他为什么会被乾隆爷任命为《四库全书》总撰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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