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下班回到家,建议走着去弟弟家,没事溜达一圈,也为了锻炼身体。我同意了,说去就去,也好长时间没见弟弟了。自从俩老人不在了,除非鬼节的时候给老人上坟,没事的话,就很少走娘家了。
初春的天气还有点凉凉的,轻轻的北风吹到脸颊感觉丝丝的寒意。下午五点多钟,正是夕阳西下,太阳已经失去了白天的暖意,懒懒的在西天徘徊着,留恋着白天的喧器和暖烘烘的体温。这个时节,麦苗还没返青,草芽还在大地的怀抱里孕育生命,路旁的树木也还没有抽芽,尽管是初春,旷野依然显得荒凉凄然。
迎着惨淡的夕阳,接受着寒风的侵袭,两个人有说有笑,大步丈量着脚下的路。步行嘛,不想走大道,车来车往的怪嘈杂,就选择了小路,图个清净不说也可以少走点路。多少年没走田间的小路了,因为少有人走,坑洼不平,更少不了尘土,没走多远,鞋上和裤脚上就沾满了灰尘。现在一色的泊油路,就连乡间的小路,村子里的街道都是泊油路面了,这田间小路只是收庄稼的时候才走,平时谁还光顾啊。所以此刻,感觉特别的新鲜和亲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风里雨里,土里泥里在田间滚爬的光景:有多少次,收庄稼或者浇地,先是满载的地排车,后来是满载的拖拉机,因为下雨,泥泞了田间小路,车子陷进了泥泞里拉不出来,费好大的劲,到村里叫来几个壮劳力才能把车子从泥里弄出来。
想想那时候,庄稼人真是辛苦,抢收、耕种、浇水,什么都要人力,整天起早贪黑,累死累活,哪像现在,几乎全部实行了机械化,不用打场了,更不用撵着牲口犁靶地了,连牲口都不喂了。现在做农民真是享福了,只要手里有钱,粮食给送到家里,种子给种到地里。可惜十几年不种地了,内心里还真有点怀念。
回娘家的路,走了二十多年,虽然十几年没走这条田间小路,但依然记忆犹新,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这条小路,一直通往娘家的村庄,是以前走娘家回婆家常走的路,可是现在,有宽敞的泊油路自然不走田间的土路了。因为一个冬天的地冻风化,又很少有人走,路面阴湿浮土蓬面,没人走过的样子。老公认为一定是不通的。“怎么会不通呢?都走了多少年了。”“你多少年已经没走过了,谁知道还通不通?”老公心里没底,非得走另一条路。“没事,不管多少年不走,我也认定这条路是能够通到娘家门的。”“你就是犟,不通了再走回来天可就黑了。”老公在身后一个劲的扯后腿,我尽管走自己的,让他放心的跟着走就行。
果然看到前面的小桥了,老公这才放下心来:“看不出,记性还真不错呢。”“这是说哪里话啊,回娘家的路能会忘记吗?”我认真的说,心里感觉沉沉的,有种无法摆脱的情感在心里萦绕着,娘家,自己永远的根!虽说是嫁出去的女儿,但依然是生养自己的家。
过来小桥再走一段,村前的这块地里,我看到父母的坟,心里突突的疼起来,默默地念叨:“爹,娘,您老在那边还好吧?女儿会常回来看您的。”眼睛里湿湿的,真的不想让老公察觉,他一劝说的话,我恐怕自己克制不住会哭出来。就因为这样,就尽量不回娘家来,心疼了,再也得不到爹娘的安抚了,会更加的难过。
前面就是弟弟的家了,回首身后的田间小路,感慨万千:“温馨的小路,我还会记得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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