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回忆,只属于一个人的夜。—题记
五月的圆月没有八月时候的热情,只有一种朦胧的轻轻的魅力。远处大山已经变得比夜幕更黑,柳叶在身边轻轻躁动,天空澄静无比,一片繁密的星空占据着大片夜幕。如此美景,难免会想起一些落满尘灰的记忆。
小学时,我因为喜欢一些别人不理解的东西而被他们排斥,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知道我被孤立了。懵懂的我还不理解那意味着什么,只知道我没有朋友了。那段时间,我一个人游走在校园,细细体会寂静的热闹,偶尔惊喜地看见一从奇特的花,小心地揪一片下来,轻轻地拳在掌心。
傍晚,我在一轮巨大的橘阳下穿过一片树林,生机勃勃的绿色和着橘黄的阳光,有时还有几个影子落在他们上面,我泛泛地从一棵看到另一棵。我很熟悉这里没有我想要的,却又一次走到这里。我记得我一个人时这树林就认识了我,我们一起走过了几百个日夜,记得自己经常都是用我的目光望着其中一棵,他也望着我,我们对视着,轻轻地用目光交流。之后,再与另一棵。渐渐,他们成了我唯一却不是唯一的朋友,我们无话不谈,我跟他们讲我的作业又被贴上了一朵小红花,班里一个顽皮的孩子用胶水涂在老师的椅子上,你们周围有一棵枣树,秋天结的枣子特别甜…离开朋友们就只能用读书来填充自己。
因为我喜欢日出日落,于是我成为了校园里最孤独的看太阳的孩子。因为我喜欢树叶,于是我成为了世界里最孤独的捡拾树叶的孩子。
慢慢地,我从四年级升到五年级,再到六年级。我早已习惯且爱上了孤独,因为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学习,我可以天天去找我的朋友,我还可以去屋后的山里去找更漂亮的叶子和更漂亮的日落。我还可以…
在无声的生活中,我终于离开了这里。
以后,我就是初中生了。
想知道,同学们是什么样。
我还能见我朋友们吗?
校园里有没有漂亮的树叶。
在无边的乱想中,有人忽然把我拉了出来。周末有个事姐姐说。什么?让你去辅导一群四年级的小孩。我?不止,还有别人。我不干答应就送你一本树叶标本。…星期六星期天几点?早上九点嗯好好教,你是咋写的就咋说,一定别不说哦到那开朗点,别害羞…哦…
就这样,我经历了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
开始我十分胆小与害羞,整个早上几乎一句不说,但到后面我渐渐张开了嘴巴,快到结束时我已经能喋喋不休地讲一早上。姐姐惊异我的转变如此大,可她不知道,我只是为了不辜负她,忍着,憋着。像一个受了委屈只能一个人扛的孩子,不,就是孩子。
辅导已经结束了两个星期,我猜测他们的期中考试应该过去,我问姐姐,她平静的说,他们几乎每个人都进步了十名。所有人说,都时因为你。我笑笑。我早都知道了。
之前,或许是更久,我知道世界上有一只鲸鱼叫Alice,她发出的频率是52赫兹,而正常鲸鱼是15至25赫兹,世上没任何鲸鱼能听懂它,它没有鱼群,没有同类,但它没放弃大海,从千里外的太平洋游到大西洋,纵然呐喊二十五年没人应答,但大海有多浩瀚它比别的鲸鱼都清楚。
我想,我就像一只Alice,我从这里,游向那里。我在海洋中寻找我念念不忘的那一片树叶,那一寸阳光。纵使我们是孤独的,但我们的心不孤独。抬头,向上,阳光犹在。
我想,我们都是化身孤岛的鲸,在冰冷功寂的海洋中从未停止寻找那些美好的,温暖的。也许另一座鲸在水平线之外,也许没有另一只。但,阳光与树叶一直待在孤岛的内心,在那里,阳光使树叶成为了一片树林,树林里,孤岛与树林像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孤岛倾诉着所有,树林倾诉着所有。这,就是Alice,这,就是化身孤岛的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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