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温柔地摸摸头,说,你的名字,真美。我呵呵笑,对呀对呀,我也这样认为。可是六哥,你可以叫我“当归”的,那是我行走江湖的代号。
初夏的午时有了些燥热,几片扇叶呼啦呼啦地转,扫去了些烦闷。我对着屏幕傻笑,也许,这样也是一种幸福呢。
六哥与我,也算得上是陌生人了。因西北计划而相识,初次聊天,倍感亲切,倒像是老友那般。
他说,当归的药性,你又是否明了。
我说,我不知。眨眨眼,把那快要跑出来的“小家伙儿们”赶回去。
心中泛起一阵苦涩的涟漪,那个男子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从模糊走向清晰。日历翻回到20XX年的11月,某个很平常的夜晚。
我问师兄,你这一走,何时再回来。
他笑笑,我向往一去不复返。
为何不回来看看?
因为,我不喜欢走回头路。
我的整个世界,在那一刻,都已凝固。好像,连时间,都停止了呢。两年的悄悄呵护,多少时日的静静守候,到最后,还是换来这样的结局。
其实,你当归来的,我轻轻地说。声音小得又像是在对自己耳语。他还是听到了,等我明年来学校招聘。我明白,他又是在开玩笑呢,试图化解这尴尬的气氛。一直以来,我都很清楚,却又时刻说服自己。心里存了那么一丝丝侥幸,也许,他也有一点喜欢我呢。
回忆 是苦涩的,有那么一些些小情绪,曾经到过我 的生活。在我苍白又平淡的世界里,增添了一抹粉色的光彩。
日子并不能一直感伤,所以我试图走出那团被粉色包围的世界。拨开一团又一团,却没想徒添了新伤。
六哥呀六哥,你说的,当归性太猛,才能药到病除。那么,他回来了,我为什么会更加地难受?
今日小打小闹,问他暑期行走大西北,约否?他却是推脱,工作太忙,难以脱身。我明白,也不强求。可是为何偏偏是今天,偏偏选择问他的时刻,他正好回到学校?这一切都太过巧合,明明说请他一顿饭,他却不再接受。
一厢情愿太久,有时真的很累。说好的放下,到头来,还是难以割舍,最后,变成了那么可怕的习惯。
昨日会见几个初中同学,那个调皮的弟弟总是闹着问,姐夫呢姐夫呢。我瞪着他,你说呢你说呢,姐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弄丢了,你把他找回来把找回来吧。
你看,我一不小心,就把爱弄丢了。
我在努力尝试着,将这份心动,小心地封存在记忆里。我在想,他也许,一直很明了。会不会认为我太聪明,不舍得伤害自己太深?或者是认为我太笨,笨到连自己的幸福,都不敢去争取,连他的心思都不明白?
对他,我了解得太少太少,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隔得很远很远。
你当归来,我也不再企盼,盼得了你身归,却盼不到你的心。
当归,这两个字,早已习惯。它就像是我的名字一样,它不仅仅是代号,更是一种象征。
那个被我唤作师兄的男子,我便淡淡地对他,淡淡地喜欢,淡淡地恋,然后,淡淡地将感情抹去。希望有一天,我能单纯地叫一声“师兄”,话语中不再参杂其他。
六哥,你看,这一剂药,够量吗?所有的温存,所有的幻想,所有的期待,都在温柔中慢慢地逝去。
我不再怀疑,“当归”的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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