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一个尘封的月光宝盒,打开记忆的密码,那些早已泛黄却又透着几分新鲜的往事,争先恐后逶迤而来……
那时,妈妈是村幼儿园孩子们最喜欢的老师,年轻漂亮活泼开朗,演过《红灯记》的她有一条小铁梅式的乌黑油亮的大辫子,我的头发自然也被梳成了麻花小辫,跑起来飞成两串麻花。近水楼台先得月,唱儿歌,跳舞,背唐诗,背“小九九”,打拳,儿时的我据说被妈妈培养得相当“多才多艺”。每次放学,当街一群晒太阳的老爷爷总要虎着脸拦住我:“小梅子,来趟拳,要不不让过!”只得乖乖从命,煞有介事的舒腰展臂闪转腾挪一番,赢得一片喝彩和开心的大笑。
童年的记忆里时常摇曳着大队部的灯光。晚上常和小伙伴们去给父母记工分。冰冷的寒夜里,昏暗的油灯下,那个俊俏的姐姐在表格上一笔一画的记完,把我搂在怀里,爱怜的摸摸我冻成胡萝卜的小手,拍拍我皴裂的面梨似的小脸,叹口气:“哎,这苦日子啥时熬到头啊!”那幽幽的叹息,在夜色里传得很远很远……
大队部旁边的小卖部是我儿时的乐园。花手娟、蝴蝶结、玻璃球、大白兔奶糖……所有新奇有趣的物件都能在那里找到,而且隔些天就变换一回,比刘谦的魔术还神奇,我有事没事就跑到那里一次次“见证奇迹”。开小卖部的大伯家有弟兄俩个,淘气的嘎子哥是我们的偶像兼“孩子王”。我们这帮小“兵”们跟着他玩各种千奇百怪的游戏,围成一圈听他讲战斗故事,小尾巴似的跟着他去外村看电影《林海雪原》,军营梦也就在那时萌芽。后来嘎子哥参军到北京,成为一名青年军官。多年后,我也俨然成了半个“女兵”,去部队采访顺路看望他。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地出现在他面前,“啪”一个敬礼,惊得他嘴巴张成○字型,半天没回过神来:“丫头,都长这么大啦?!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回忆起小时候的趣事,两个“兵”,还孩子般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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