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一脚春的露水,
就沐浴了夏的骄阳,
感觉很远的端午,
一下子就到了身旁。
记得小时候,每到这个端阳来到的日子,
破旧的门环上早早就插上了辟邪的艾蒿,
父亲眯着眼坐在了磨得很光的门槛上,
母亲手脚麻利地忙活,
随着暮色的铺满,烟囱袅袅炊烟升腾,
黏黏甜甜的粽香,在家的上空弥漫。
后来,我们如丰羽的鸟儿,扑拉着翅膀,
离开父母,离开家园。
粽叶层层叠叠是父母的祝福,
糯米黏黏是爹娘不舍的牵绊,
蜜枣颗颗如父母的心,火红而且甘甜。
我们如一群馋虫,在母亲左缠缠,右缠缠,
的呢喃中,收到的风的消息,
就在灶台的火跳跃最后一下的时候,
齐聚父母面前。
父亲少不了灌输如何做人的唠叨,
母亲则你十个,她二十的,
把粽子连同父母对子女的爱,
统统塞进了儿女的背包,
空了的笸箩腾了个干干静静。
又到端午,又到粽叶飘香,
父亲去了天国,老屋被拆,
梦里再也梦不到,散发着黏甜香味的灶膛。
如果有来生多好,
我要亲手为父母包个粽子,
如同母亲那个姿势,左缠缠,右缠缠。
把父母的爱,父母的心,连同父母的健康,
紧紧捆绑。
我想着和你们一起点亮那个不存在的灶膛,
让爱的火焰,把我们几个,连同父母的面庞一起照亮亮,
黏黏甜甜的香味啊!
随着轻柔的风,飘荡,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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