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到时,就是吃蟹的季节到了。抓上几只背青、肚白、金爪黄毛、“横行霸道”家伙,一边把它绑个结实放在蒸笼里猛火蒸着,一边调剂好香气氤氲的蘸料,不消白描,保证有种垂涎感觉游荡于舌尖。把酒吃蟹同赏菊吟诗,自有一种闲雅适意的情趣,向来被文人雅士视为至乐,也是美食家一种绝妙人生写意。与朋友坐在一起吃蟹,伴着凉爽秋风剔着蟹肉喝着白酒,海谈阔论天下趣闻轶事,与那赏菊吟诗意境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我几个自诩为文人朋友圈中,单算周兄和我是个准美食家了。周兄诗写得有意境,与他炒的京酱肉丝一样有股淡淡幽清生葱味,他嘴巴子功夫比我略厚一码,在我眼里他是个标准现“食”主义者,他不仅会吃还会做,我不同,只会吃,会写吃,做,也是照本宣科,尽管我曾做过几年厨师,技艺也只够家庭烹饪水准。周兄论吃,是个典型的完美“食”尚主义者,厨房里食用器皿也是五花八样精雅别致摆得满满一厨台,单吃蟹这工具,竟然有套价格不菲银质八件套,细如挖耳勺食蟹用具也是“钩掏挖切挑掘”各项功能样样俱全,装置于一个精美塑盒中,看上去还以为是电器维修器具。
每年,几乎都要和他吃上一两回家乡花亭湖青壳大闸蟹,喜欢看他食蟹技巧:抓起蒸熟螃蟹,揭脐、卸腿、掀盖、挖瓤、蘸料,有条不紊,步步紧凑,俨然一副美食家派头。喜欢听他海谈阔论食蟹经:蟹一定是要清蒸食之的,清蒸蟹之所以能够备受人们推崇而长煮不衰,皆因为在吃蟹时能够充分保持蟹的养分和鲜味。清朝李渔曰:“凡食蟹者,只合全其故体蒸而食之,贮以冰盘列之几上,其妙处是气味纤毫不漏出蟹之躯壳,入于口中实属鲜嫩细腻。”与君一起食蟹,对中国食文化实在是有种耳濡目染愉悦感觉,不亦乐乎。
“味尤堪荐酒,香美最宜橙。壳薄胭脂染,膏腴琥珀凝。”这是对蟹的赞美,对蟹的品味,蟹的独特鲜嫩品质和一种潜在清高风雅,在美食家眼里就是那种干蔫了的蔷薇,含着酽酽香韵,久嗅不倦,暗香永存。在这中秋季节里,吃蟹,更能悟出食文化香蕴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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