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娂被人追,完完全全“被”了。假如让明追的人自觉排队,那无疑是长长一溜,如果再让暗追的跟上,那队伍的长度就不好猜了。虽然被了,但逸娂理性常在,男人越是死心塌地追,她越发觉得不靠谱,别扭。这是因为不管是从小说情节里,还是从无数现实故事当中,使逸娂潜意识里对爱情已形成一种定势:追得过火,那激情有如枯草遇烈火,燃烧得快,熄灭得也快。妈妈曾经这么教导过。逸娂也坚相自己的直觉。
逸娂聪慧娴静性格单纯,明净快乐眼神里明显透着少有的羞柔,不免更增添了几分让人着迷的神秘色彩,而白里透红的肤色配一蓬透黑卷发,则有一种再自然不过的磁力,同时完全消除了体态稍显丰满,身材不是很高挑的不足。诸多良好组合,很难让人见了眼球不跟着转的。尽管从初中高中大学到社会,一些个男生、同事、朋友想尽招数与逸娂套近乎,这其中不乏领导老总大款阔少地皮游子,可谓色彩多多拉拉杂杂,她总是与他们保持适当距离,处理得恰到好处,没人打动过她,也没人敢进犯。只是爸爸妈妈为这三十挨边的大姑娘还没嫁出门,没少犯嘀咕。
这天,在公司外事谈判中逸娂一眼看上潇赐,她感觉自己心跳明显加剧,而且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在自己身上从未没发生过。潇赐是澳洲矿产总署驻中国大陆全权商务技术代表,澳籍华人,一米八一个头,二肩微耸齐平,白皙娃娃脸,黑色宽边眼镜与后面一双圆圆的黑眼睛搭配得恰到好处,文质彬彬气质非凡之中略为显得有些忧郁,其中西风格兼容的神情很能让女孩子们着迷。虽然二十添八年纪轻轻,但讲起话来很是超凡脱俗:双语运用自如,目不斜视,字正腔圆,言简意赅,条理清晰,一派超前成熟的学者风度。
这厢,潇赐眼角余光里,明显感觉谈判桌斜对面有人在扫视自己,
在抬头这当会,正好与逸娂目光相对。这一瞬间,潇赐好像受到一股强光照射,眼睛赶紧收回到桌面。脑瓜里立马进行收索,这脸盘这眼神好像在哪见过,这不是一个什么演员吗,但无论如何就是想不起来。除了头发外,这女子眉毛嘴唇睫毛脸颊不见丝毫化妆的痕迹,反正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比起那些个抠嘴挠腮七扭八歪装模作样的,不知道温柔可爱到哪里去了,怎么看怎么上眼,完完全全一个众里挑一的都市村姑。利用翻译时扫视整个谈判现场的机会,潇赐多瞄了女翻译逸娂几眼,不知不觉心潮就开始波动。
虽然二人一见倾心,紧接着是相见恨晚,钟情无限,但由于二人各忙各自的事务,加之业务上要成天在天上飞来飞去,长年不是你在地球之北他在地球之南,就是她在亚洲之东你在美洲那西,因此见面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即使见面也都是二家公司业务洽谈之时,而二人有机会单独交谈,大多也是一边操作手提电脑一边进行谈话,再或者交谈时不时被手机来电打断。一个忙字的n次方把两颗心快给折腾粹了。好在一年多里,在业务交往以及电话里上交谈交流中,他们即投机又投缘,只是由于二人都过于严谨自重过于含蓄,由此都没有直接将强烈爱慕之情完全表达出来,彼此就这么时远时近地深情依恋着。
星期四,潇赐到深圳逸娂所在公司洽谈业务。晚上逸娂到潇赐房间探访,见潇赐正忙着,逸娂到嘴边的话几次都收了回去。看逸娂有话要说,潇赐从电脑前转过身来说:“有话说?我好好听着。”逸娂说你这么忙,我还是不说好。眼圈就微红了。
见逸娂认真起来,潇赐立即起身拉逸娂在沙发上坐下。逸娂说:“周末安排个时间,我们一起飞武汉,到我家玩玩,再说我想让我妈我爸见见你。”潇赐立即回应说好。得到爽快回答,逸娂一改长久的矜持秉性,忘情地一把紧紧抱住心上人,潇赐以热烈的拥抱回应过去,二人相拥着左右轻摇。这一刻,逸娂激动得不能自己,喜悦的泪水在潇赐脑后根流着。
过了片刻,正当逸娂还沉醉在从未获得过的甜蜜之中时,潇赐松开拥抱,好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说:“不行不行,这个星期肯定不行,
我手中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呢!”他松开逸娂很快走到电脑前,边操作边说,这是明天一大早就要的合同资料……,随即一头埋在电脑前忙乎起来,几乎忘了逸娂的存在。
逸娂在房间里慢慢走动,生怕影响了潇赐的聚精会神。过了好一会,发现逸娂在自己身后观看电脑屏幕,潇赐这才感觉有失礼数,立即起身握住逸娂双手。二人温情对视着,都没话说,不待逸娂有所反应,潇赐在逸娂白嫩的脸上深深用力吻了一下说,我好喜欢你。说完,闪身又回到电脑桌前,键盘声淹没了他心声蹦蹦跳。这是他第一次吻她,他是紧张的。
知道潇赐一大早要飞宝钢,而且眼见着他手头还在忙活,逸娂只好恋恋不舍地准备离开。手拉手快出门时,逸娂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回过头将火热的红唇送给潇赐,他们紧紧相拥相吻。最后逸娂怎么就离开了,潇赐完全弄不清。逸娂那么优秀那么娇柔那么迷人,她不会就这么永远离开吧。这会,潇赐觉得有逸娂无与伦比的温情环绕着自己,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与此同时,他忽然感觉,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茫然感向他袭来,但他似乎理不清:天天忙,忙得心发凉;而逸娂的温情呢,原来炙热得如此让人心颤。
怎么离开潇赐的,逸娂完全记不得了,出宾馆也忘了打的。把初吻献给了心爱的人儿,逸娂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一路上她直感觉嘴唇火辣辣的,但又是甜甜的,小心轻摸潇赐刚才吻过的脸颊,还是热乎乎的,这会,她直感觉世界是那么美好,她是那么幸福。回到住处,不知怎么的,身子直颤抖,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任热泪直淌,同时她无比兴奋着,无比幸福着。在这一切都是“快”字的时代,毕竟过去她太过抑制自己了,猛不丁这抑制转瞬就是十多年。她需要放松,再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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