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渐长的女人们散文

　　如果一个人到了三十几岁，关于一些节日，自然有许多记忆。只是，有些时候，自动选择不记，不忆。

　　我更关注，这一年的这一日，会发生些什么。

　　有几个女人找我吃饭……想起微博上看过的一个段子：“十一和闺蜜一起过。周末和闺蜜一起过。下班后和闺蜜一起过。情人节和闺蜜一起过……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男朋友了吗？”

　　但是闺蜜们的观点是这样的：“因为你单身，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孤单，不舍得你寂寞。等你找到伴侣时，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开玩笑，耍赖道：“多好的机会，让你们给破坏了。要是我自己……”

　　她们强调是在陪我。这个情，我自然是领的。

　　然而，却发觉已婚女人内心的孤单，并不少于单身女人。

　　其实，有一个女同学，本也打算出来找女伴过节的。

　　而另一个好友铭，这段时间与丈夫闹过别扭，感觉到她有很多压抑的情绪，有待酒激发，“愁肠待酒舒。”

　　说来话长……

　　二十几岁的时候，我们都还未婚。那时和铭一起在外面租过房子。

　　那时的生活，纵有喜怒悲欢，现在想来，其实很幸福。

　　这种感觉，就象我们想起童年，总觉得童年很幸福一样。

　　虽然每个小孩子，也都有他的烦恼。比如作业太多，没时间玩；比如某个玩具，家长不给买……

　　可是，当我们成年后，会发现，那些烦恼太微不足道。我们曾经那么盼望着成长，却慢慢开始留恋已经过去的一些时光。

　　二十多岁的时候，工作压力也很大，我饱受头痛的折磨。二十多岁的时候，铭正在恋爱，也会偶尔和男朋友生气。

　　然而想起那时，她终究还是有许多轻盈憧憬的。

　　随着岁月增加的，不是体重。

　　是不再有活着的轻盈感。

　　生活似乎在使我们，都变得沉重。

　　即使她欢笑，也不再象从前那样毫无心机。

　　越成熟，人的欲望越多。经历的事情越多，人的得失心越重。

　　从表面上看，这些步入三十岁阵营的女人们，是安稳的。

　　有安定的工作，有稳定的婚姻。有渐渐长大的孩子。

　　然而，即使她们并不诉说，你也可以感受到，她们的失望和空虚。

　　也许，平静的外表下，是激流暗涌。

　　也许，她发现很多期望，并未实现。维持已经拥有的，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

　　她隐忍，她委屈，她压抑……这些又能跟谁说？跟谁说了有用？

　　醉酒后，她笑，羡慕别人的老公来接，自己的丈夫不能这样随和，不能象绿叶一样，来映衬。不能象绿荫一样，来保护。不能恰到好处的懂得她的心意。不能给她想要的温情，偶尔的浪漫。

　　她提到，一次生气时，自己一边切菜一边哭，丈夫在另一间房间里，没事人一样看电视。

　　而另一个女人，也提到类似的情景。

　　其实围城里的男人，已经开始懂得，在妻子“无理取闹”时，在她们闹着自己并不明白的情绪时，视若无睹反而是最好的反应。不然，难道和她吵？陪着她一起生气？

　　但落在女人眼中，这却是典型的冷暴力。

　　“你连我发火都不当一回事，都不在乎……”

　　其实，她们也有快乐的时候。也有让别人羡慕的地方。

　　只是，有谁会知足？人心本来就是不断的追求，总是看到自己所没有拥有的地方。

　　即使那个女人拥有体贴入微的老公，懂得配合她的小虚荣小情调，懂得纵容她的小脾气小撒娇……他们这对夫妻，也经常吵架，也会在某些时刻闹着要离婚。

　　张爱玲的那句话，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只是上面爬满了虱子。

　　我发觉，周围的人，都在设法改变。

　　我们长大，我们开始进入中年。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令人反思。

　　然后终于明白，很多东西，都需要自己去创造的。

　　比如，你渴望着一种怎样怎样的生活。没有人有责任给你。老天也没责任必须让你如此生活。

　　你得自己去追求。

　　你想浪漫。那你可以给自己这样的情致。

　　你想富有。对不起，努力去赚钱。

　　……

　　或许是现在的人，已不愁温饱。都在寻求着精神生活。都在竭力填补自己内心的空虚。

　　每个人都有这种空虚。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不知道死亡之后，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受。不知道自己这一生的意义。

　　所以，十几岁，二十几岁，过了若干年社会规定我们的生活之后，大家都在寻求改变。

　　今天提到的是我周围的女人们……

　　从前很老实，非常老实，绝对老实的娟，去学交际舞了……

　　当然，她从前是绝对封建保守到一定程度的人。

　　现在，可以和陌生男人一起共舞。可以在我们去K歌时，落落大方上台，来上一曲。

　　这显然和她从前给人的印象大相径庭。

　　另一个女人，化名我都不想用了。某女，从前绝对的贤妻良母。离婚后……成了话题人物。

　　至于她怎么话题，不想提了。

　　有一点是很重要的，她很喜欢自己的这种改变。或许多年以来，她心里渴望过自己风情万种，颠倒众生。而现在，不过是在实现一种愿望罢了。

　　另另一个女人……我们的铭姐姐，注重外表了。从过去穿很便宜的衣服，到不注重价格，只在乎漂亮不漂亮。起因很简单。有一天，她老公接她下班，看到她一女同事，夸其漂亮。

　　铭心里认为那女人不比自己漂亮多少。心里很不平衡。“我给你省钱，你却夸别的女人漂亮。她不就是比我爱打扮吗？”

　　从此铭姐姐开始叛若两人。不但自己爱美，还经常检查我的衣饰。经常告诉我，把那些旧衣服统统扔了：“它们太占地方，让你以为自己还有衣服。扔掉后，你才能买新的，穿更漂亮的。”

　　另外，她从前一直理智清醒，理智清醒到自我克制。

　　现在，开始有意识无意识的醉酒了……

　　她开始觉得，那样发泄一下，很好。

　　可以扔掉很多坏情绪。

　　我也在变化。

　　我的例子，不举了。

　　三十多岁后，人恍若新生。

　　恍若重生。

　　开始明白很多实际的道理。

　　即使你想要某种东西，想要某种人生……

　　比如，另另另一个女人，她在潜意识里，渴求着与众不同的生活。

　　没有人想泯灭于众人矣。

　　她自己迈向了那些目标。

　　想要旅行，就要自己走出去。想要天上掉馅饼，至少要想办法让人从上面扔下来，自己再伸出手去接……做好一些准备，很多没有可能的事，才开始变得有可能。

　　年岁渐长。我们被生活改变。

　　我们，也在试图改变着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