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天晴着,一场我为之准备多年之久的盛会——奥林匹克竞赛,到来了。我踏着同心情一般灿烂的阳光,大步走进赛场。
铃响,取笔,开始答题。
题目一道道地往下进行着,天上云来,云去,桌角的阳光时散,时聚,是一段段轮回,似一个个春秋。伴着一道道题目的开始与结束。流水般的,我已答到最后一题。
打草、落笔,最后的列式运算……一道分子分母都复杂得堪比绣花的算式横在我面前。
这一定不是答案,我想。而后的数次运算都得出不同但同样复杂的结果。
心里一点点浮躁起来,脑袋里也变得杂乱无章。不知所措中,莫名的委屈在眼眶里打转,视线模糊了,奶奶的身影却清晰在眼前。奶奶对我十几年的悉心照料,从未要求过我什么。只是去年她住院,我将二等奖证书捧向她时,她的一句“等明年一定能拿一等奖”在我心里深深的扎根,她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多么想拿一等将让她高兴啊!
用袖子一抹眼泪,余光处,左前边同学的卷子正大方地躺在桌右边。天色渐阴沉下来,再不见一丝阳光。老师将灯打开,我斜过眼去,左边同学的字迹清晰可见。我将头微微偏转,在他试卷上来回搜索。最后一题的答案映入眼帘。
我与一等奖或许只差这个数字的距离,手中的笔一起一落便可实现奶奶对我的期望,也不负我年年拼搏。
我心头一松,却心底一紧。这时一束目光烧灼着我的脸,视线向上一挪恰巧撞上监考老师冷落冰霜的神情及激光一般穿透我的目光。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烫起来,两抹西瓜红便在两颊晕开。如果是奶奶,会不会也用这样的目光审视我呢?如果我的手写下的是别人的答案,奶奶会真的高兴吗?
终于,我的心胜出。我放下手中的笔,长舒一口气,不属于我的,强得也是虚名。
窗外已下起了细雨,踏着潮湿的小路,我低头踱着步子,抬头看到撑着伞的奶奶,我三步并做两步去接过伞,俯到她耳边低语,笑容绽在她脸上。
她说:“我为你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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