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记美文散文
游记既是文学体裁名也是记述游览经历的文章,是描写旅行见闻的一种散文形式。游记的取材范围极广,可以描绘名山大川的秀丽瑰奇,可以记录风土人情的有趣阜盛,可以反映一人一家的日常生活面貌,也可以记下一国的重大事件,并表达作者的思想感情。今天为大家准备的是游记美文散文,希望能满足大家的阅读需求。
游记美文散文一
《访高邮汪曾祺故居》
江苏高邮城不大,但很有名气。宋代“苏门四学士”之一的秦少游、清代经学大师王念孙、王引之都是高邮人。当代着名作家、戏剧家汪曾祺也是高邮人。
去年十月份,我与几位朋友去苏北转了一趟,从扬州到淮安再到高邮,为的是去寻访汪曾祺的踪迹。经过多方打听,总算在南门竺家巷找到了汪曾祺的故居。这是一座十分普通的平房,墙上嵌一块蓝底小牌,上写白字:“汪曾祺故居”。听说有人来,一位大嫂用悠长而尖细的嗓音叫道:“汪家的……有人来看汪曾祺了……”
一位六十开外的和蔼老人出来,将我们迎进小屋。小屋不大,约莫十几平米,高不到五尺,似乎要碰头。分里外两间,前间墙上挂四幅汪曾祺的字画,画下是个长条柜,摆两个青花瓷瓶。后间为卧室,方桌上放一张汪曾祺的放大照片,作沉思默想状,是唯一的室内装饰。
老人很客气。与我们拉家常,并从抽屉里拿出签名簿让我们签名。簿子是新的,签名者寥寥,是寻常百姓。我随手写道:“瞻仰汪曾祺故居,是多年的夙愿,今日了此心愿,足矣!”落款是“一个崇拜汪老的人”。
老人见此,十分激动,讲话也期艾起来。原来他是汪曾祺的妹夫,姓金,身材高大,脸色白净,是当地防疫站的退休医生。据他断断续续的介绍,汪家过去是大户,有许多房屋在这条街上,前几年被拆,只留下这两间原先堆杂物的平房。我曾读过汪曾祺的《我的家》,其中写道:“我们那个家原来是不算小的,我的家大门开在科甲巷,而在西边的竺家巷有一个后门。”他还说中间有正屋、堂屋、大厅和花园。可是现在都拆了,只能靠想象去填补过去的一切……
据金老介绍,小屋隔壁是汪曾祺弟弟汪曾庆的住屋,门锁着,大约他不在家。照片上看,他长得矮矮瘦瘦,活脱脱一个汪曾祺,也喜欢喝酒,当年汪曾祺送副对联曰:“金罂蜜贮封缸酒,玉树双开迟桂花”,真正点到了他俩共同的爱好。
下午,在汪家人指引下,我们去了文游台的汪曾祺文学馆。门口有启功书写的匾额,两边台柱上是邵燕祥撰写的对联:“柳梢帆影依稀入梦;热土炊烟缭绕为文”。进门便是展厅,陈列着汪曾祺的一些手迹和各种版本的文集,四周墙上挂满有关汪曾祺的资料图片。中堂是汪曾祺画像,两边是林斤澜的对联:“我行我素小葱拌豆腐;若即若离下笔如有神”。还有许多名家如王蒙、贾平凹、叶辛等人题写的匾额,以及邓友梅、海笑、余光中等人的题字。
对于这位十二岁就离开高邮,六十六岁后三回高邮的着名文学家来说,故乡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故而在他七十七岁逝世后,就永远不再离开生他养他培养他成才的高邮了。
游记美文散文二
《南浔访胜》
南浔访胜南浔,大厦林立,道路纵横,红尘滚滚,哪有古镇的踪影?我问当地人,他们说:过了大桥,就是老街,果然如此:一条溪流蜿蜓而流,两岸尽是深院高墙的旧宅,马头墙、木门窗、石门槛,青苔布满旧弄堂,沿河廊屋皆为店铺:药店、茶馆、南货店、鱼行、丝行,恰逢新丝上市,客商蜂拥而至,列肆喧闹,衢路为之阻塞。
走着走着,几疑走进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电影城,一派古色古香的景色令人应接不暇:明清古风犹存,酒楼上仍挂着隶书“酒”字布幌,青石街上,木屋旁尽挂着鲜红的灯笼,弄堂里不时飘来《梅花三弄》的广东音乐,夹杂着小酒铺划拳行令的喊叫声……
下雨了,我坐在沿溪陈旧的长廊靠椅上,尽情欣赏眼前的景色,这条河或者叫溪的水流缓缓地轻描淡写地流着,雨中穿过古老的南浔,象在沉思象在叙述往日流逝的历史,虽然显得有些单薄,但仍保留着这座古镇特有的灵气。忽然一阵布谷的叫声,打断我的构思,抬头见一个采桑姑娘背着竹篓碎步向石桥飘来,石桥长满青苔,一棵苍老的桑树将桥面遮住。她提着裙角,站在高高的桥上,一脸灿烂的笑容,多像南浔的形象!
等到雨停,我欣然走进一家深院,青花瓷瓶里开着五六枝箭兰,蓝色的花被深绿色的长叶簇拥着,显得无比的幽静而文雅;脚下的石板过道光滑如镜,檐下的雨滴还在滴答滴答。篱边的玉兰也开了,满树繁花,洁白如雪,一阵雨后的清风,香气袭人,沁入心脾。穿过这家小院,我又站在临河的老街。这里的店铺都是独家独院,一色的水磨青砖地面,木制的匾额显得十分庄重,醇古淡雅。
可以看出这儿很有文化底蕴,门额题匾都是当时的名人所写,一笔好字会引来许多观众啧啧的称赞。再从那些古屋翘起的飞檐瓦脊和扣着铜环、铜钉的黑漆大门来看,南浔的富庶非江南一般水乡可比,那些大户门旁矗立的青石双狮,也能感觉到时光堆积的厚度,以及它所散发的悠久文化的深沉韵味。
随后我所参观的“嘉业堂藏书楼”、民国富豪张静江的故居、花木扶疏的“小莲庄”,无不透露出他们当年纸醉金迷的奢侈,无不让人深深地咀嚼早已失散的华丽和沧凉。这些往日的过眼烟云,象画家笔下的水墨,洇在宣纸上漫衍出曾经让人着迷的画幅,从中悟出那份空灵飘逸的意境,以及那空灵背后隐藏的无可奈何的凄凉和哀伤……
游记美文散文三
《二十四桥赋》
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木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早在少年时代,每当夏日夜晚,我喜欢坐在庭院中,看银河横亘星空,那数不尽的明星组成的天河,在黑丝绒似的夜空闪烁着神秘的光辉。我仿佛看见横跨银河之上有道汉白玉雕成的拱桥,对对穿着古代宽袖长衫的仕女,兴高采烈地走在宽敞的桥上,阵阵晚风送来潺潺的流水声。我不禁哼起唐代诗人杜牧写下的这首千古绝唱。
随着阅读兴趣的拓展,我开始接触宋词。姜白石《扬州慢》似一首琵琶弹奏的乐曲:“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两代诗人共同赋一主题,奏出前无古人的华彩乐章。千百年来,它穿过历史的尘埃,拨动了多少读者的情怀?惹得多少文人墨客为此倾泻笔墨、尽情讴歌?他们各抒已见,一直没有定论。
宋代科学家沈括说:二十四桥是扬州石桥的总称,并一一列举这些桥的芳名;清代诗人李斗在《扬州画舫录》里说:“二十四桥,一名红药桥,即吴家砖桥。古有二十四美人吹箫于此,故名。”他将此桥与美人联系起来,令人浮想联翩。他们的争执引起后人寻访此桥的兴趣,历代留下难以计数的诗词歌赋。远的不说,近代郁达夫乘兴去扬州,历经战火洗劫的古城,当时一片废墟,哪儿去寻找她的踪迹?他颇为失望地写道:“扬州之美,美在各种名字,如绿杨村、廿四桥、杏花村舍等。
可是你若辛辛苦苦寻找这些风雅的所在,也许只剩下一点残迹,或者什么也没有。”他没找到二十四桥,而且还劝林语堂先生也不要枉费心机去寻找。五十年代末,大约没读到郁达夫那篇散文的丰子恺先生,下决心要去找到唐代已有的传诵千古的名桥。他费了一番周折总算找到一座传说中的二十四桥,然而极其丑陋,不是那神话般美丽的桥,只是一座“跨在一条沟渠似的小河上”的桥,凄清、冷落、寒酸,使他大失所望,但他仍以幽默的笔调写道:“我们替二十四桥拍照。桥下水涸,最狭处不过七八尺,新枚(其子)跨了过去,嘴里念着‘波心荡冷月无声’大家不觉失笑。”
然而,我比前人幸运,今日不但看到新建的二十四桥,而且摄下了她的芳容。呵,二十四桥,千百年来你一直是扬州一大人文景观,是历代文人所想往所歌颂所倾倒的美景。尽管当年你仅仅是一座貌不惊人的石桥,然而你历经坎坷,成了维系扬州的精神支柱。看见你,就好像再一次经历盛唐时代的歌舞升平,再一次经历江左经济繁荣的昌盛时代!你是时代的晴雨计,国力强盛,小桥坚如磐石;国力衰败,小桥荡然无存。
新的二十四桥在着名的瘦西湖公园内。这是一座汉白玉带状的拱桥,造型优美、式样新颖,桥身围以二十四根玉石栏杆,拾阶上下共二十四级台阶,栏杆上雕以精美的古代神话故事:羿射九日,嫦娥奔月,百鸟朝凤等图案,共计二十四幅。
漫步下桥,毛泽东手书《沁园春雪》词碑立于右侧。早已拓宽的瘦西湖缎带般的流水,增添了白玉般的二十四桥的英姿;远处的五亭桥及耸入云际的白塔,以及数不清的楼台亭阁,组成一幅绝妙的画图,也许正是园林艺术家所追求的“人间仙境”罢。而这座玲珑剔透、古色古香的二十四桥,已为千年来诗人的争议划上圆满的句号,也为古城扬州增添一道靓丽的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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