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很好的记录者,但我比任何人都喜欢回首自己来时的路,我不断地回首,驻足,然后时光扔下我轰轰烈烈地向前奔去,我看着那些被丢失的爱情。蓦然回首才发觉,青春,我只不过是一个记录者,只负责刻录,不负责保存;只可以回首曾经,却无法预知未来……———过去的独照
“何攸桐,既然你不喜欢他,你把他让给我好吗?”李冉溪再一次找到何攸桐,没羞没涩地说。
何攸桐笑了笑,说:“有本事把他抢回去啊!”
李冉溪涨红了脸,气愤地说:“是!他不喜欢我,他喜欢你何攸桐。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为什么死死拽住,不放过他呢?”
何攸桐没好气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他呢?你知道你算什么吗?你只不过是他背后的一个仰慕者,而我是他的正牌女朋友。你让我离开他,凭什么?凭你是他的追求者?还是他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啊?”攸桐有点不耐烦了,句句如同珠雷点点落下,无不一词在讽刺她。
李冉溪脸色有些苍白,略带梨花可怜地道:“没错,我是他的追求者。你可别忘了当年的陆齐,你不也是死死地要跟他在一起呢?可是,后来呢?他都不要你了,远走高飞了,等他回来,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书呆子了,而是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了。而你呢,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一辈子只能围绕着他转。有时候,真心觉得你也怪可怜的,活得那么窝囊,再看看我,至少还有追求爱的权利,可以为了爱大胆地说出口,而你呢?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呢?最后你爱的人还不是弃你而去,你又有什么为爱而生的资本呢。”
何攸桐扬起了手,准备狠狠扇下去的时候,手却又定在半空中,微微地发愣。
她的心很明显地隐隐作痛,毫不留情地说:“你没有资格和我争论这些,至少他从来没爱过你。”
李冉溪也不甘懦弱地说:“可是你又有多少资格被他爱呢?”
她骄傲地头也不回地走了,眼角的泪水像崩塌的大堤里止不住的滔滔江水,心里痛哭失声道:“你们都赢了,唯独我狠狠地从云端跌落谷底,输的一塌糊涂。”
没错,她根本没有资格被高铭爱,因为她根本不爱他,她爱的一直都是那个远在远洋的陆齐,她的心就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她缓慢地走到湖边,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躺在湖面。仿佛之间,模模糊糊地从水面看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她想时间就这么静止。和爱的人看天荒地老,那是多少恋人舍弃一生都想得到的。
陆齐和她是高中的同班同学。
那时候的她长得很漂亮,就像初恋男生城堡里的公主,完美无暇,晶莹得就像灰姑娘透明纯净的水晶鞋。
成绩优异又有一副好皮囊的她,自然是班里那一抹闪耀的光辉,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十八岁的少女爱美自恋的内心开始在何攸桐心里慢慢萌发,最终长成一棵茁壮的大树。
班上有一个男生成为何攸桐关注的对象,尽管对方是个毫不起眼的男孩子。
那个人就是陆齐,平日里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白色的校服衬衫,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高瘦斯文的他腼腆地像一个女孩,眼神中却流露出一股坚定的信念。
那天,何攸桐在校门口看到了推着自行车默默低头的陆齐,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
她一颠一颇地走进陆齐,白皙的脸蛋像傍晚的晚霞一样红润,耳根的发丝被微风轻轻吹起,那画面美得像诗一样。
陆齐看到脸色带有一丝痛苦的的何攸桐缓慢地向自己走来,他那清澈的眼眸上好像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水,那种紧张和心跳加速让陆齐变得慌乱无章。
他曾经不止一次偷偷地仰望被男孩包围的何攸桐,望着那个笑得十分灿烂的女孩,明媚的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像一根根纤细的绒毛挑逗着他的心,不断地从男孩那里听到,谁谁又向何攸桐表白了,听到这些他恨不得冲上去揍那个人一顿。他明白,自己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陆齐,你可不可把我载到前面的那个路口呢?”何攸桐面带笑容礼貌地问。
“额…可以。”陆齐略带紧张和局促地说。
“真抱歉,今天上体育课把腿扭伤了。”她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地灿烂,微微地湿润了人心。
“是吗,那我还真是感谢这节体育课呢”,陆齐在心里默默地说。
秋日的风很舒坦,吹乱了她的头发,吹起了两个少年内心的彷徨,吹散了一潭的秋水。
何攸桐紧张地用手抓住坐垫,心里却有了一种和其他男孩子相处与众不同的悸动,心跳也不知不觉地控制不了地加速,她知道她是彻彻底底地对这个沉静的男孩子动心了。
“你家住哪里呀?”两个人同时开口问道。
一种紧张和暧昧的气氛在他们两人之间,慢慢诞生。
一阵沉静过后,何攸桐开始开怀大笑,笑声就像银铃一样悦耳清脆,扣人心弦。
不知所措的陆齐看到何攸桐笑,于是也跟着一起毫无忌惮地笑。
纯真的年代,年少的时光总是肆无忌惮的。
“看不出来,原来你还会这样子笑啊!”何攸桐微笑地看着陆齐开心地说道。
陆琪摸摸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挺喜欢笑的,只是我不经常笑而已。”
何攸桐不解地说:“为什么会不经常笑呢!是因为不快乐吗?我希望陆齐永远快乐下去,一直保持微笑。”
陆齐开心地点了点头,心头一阵暖流流过,从小迫于父母的管束,从来没有人叫他一直保持微笑,他习惯了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却没有想到何攸桐出现之后,改变了他的世界,温暖了他的生命。
正当陆齐在想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前面的陡坡,自行车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车身急速地飞驶下去。
没有做好准备的'何攸桐,一急之下紧紧地搂住了陆齐瘦细的腰,头紧紧地靠在陆齐的背上,闭上了那对闪烁的大眼睛。
陆齐长到背上有一阵暖流,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熟练地控制住了龙头,从陡坡上平稳的滑行下去。
依旧心有余辜的何攸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见自己双手环抱住陆齐的腰,脸开始微微发烫,紧张地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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