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新生命的诞生是一件无比美好的事。
小宝宝刚出生,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眼还没睁开,嘟着嘴,扎撒着一双小手,更不会说话,只是依偎在妈妈的怀里美美地吮吸着甘甜的乳汁。既能在妈妈怀里咯咯地笑,也不会因为被冻着而哇哇大哭。稍大一点,时常一只手扶着床沿慢慢挪动,然后用小手去抓柜子里的玩具,“扑通”一声,自己坐了一个屁墩儿……
真是一件神奇而可爱的事情。
到了年少轻狂的十几岁时,少年做事冲动,容易发怒,动不动就与父母大吵一架,关系僵上几天,父母要求的偏不做,总是硬着头皮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父母最坏的选择是与其保持争执,最好的选择是保持沉默。然后,几天后,少年又神不知鬼不觉地与父母的关系变得正常。于是父母索性就让他去闯吧。
等到了二十岁,青年真的在外闯荡。“爸,最近特想吃家乡的野菜,能不能捎点过来?”“妈,最近想买台电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借点?”“妈、爸……能不能……”青年只是向父母不断地索取,却不曾说一句“谢谢”。
等到了而立之年,青年有了家庭,有了自己的生活,向父母的索取却依然很多。“发烧三天,整天不吃不喝,还使劲地哭,这可怎么办?”“幼儿园每月3000元,兴趣班1000元,绿色蔬菜价又翻了几倍!”“早上发脾气不吃饭,闹着要买新衣!”青年向父母抱怨,寻求父母的帮助。
等到了不惑之年,他开始体验着曾经的自己对父母言行的轮回。“整理房间时把墙上的海报撕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闲人免入’四个醒目的大字。”“高考志愿报那么远,恨不得马上离开家似的。”“半生的积蓄拿来买房也高兴,终于成家立业了!”“他玩的东西我永远也学不会,说什么我落伍了。”“耐心越来越差,随便说一句都会引发无名之火。”“唉,是老了呀!”终于有了当年父母的感受。
这是我们曾经并不珍惜却永远回不去的美好时光。龙应台在《目送》一书中写道:“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是的,我们总是消失在拐弯处很久之后才会慢慢发觉,父母能陪我们一起走过的时间也就那么几十年。那是我们现在才发现并回忆的美好时光。
明明曾经凶巴巴地对他们大吼过,把一些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上升到不可企及的高度,反复伤他们的心,没有底线。可是,无论你走到哪里,不管犯了什么错,怎样地伤透了他们的心,家的大门却永远会为你打开。
有人曾说过:“眼泪不会往上掉。”而那些流成河的心曲与感伤,是我们一生的生命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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