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牙是我童年记忆中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从第一颗牙松动起,我的牙齿便状况频出,让我措手不及。
第一颗乳牙松动时我正在啃一个鸡腿。当时,我被吓了一跳。妈妈解释了半天,我才知道,人长大了就得换牙。换牙虽然不是一件坏事,倒也是着实让人操心。自从牙齿松动时,我便常常用手摇它,用舌头舔它,在镜子前照它,希望它能早点儿掉下来。我每天早上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舌头在口腔里“巡逻”一番,检查那几颗松牙是否还“在岗”。我总担心自己在睡梦中一不小心将哪颗牙齿吞进肚里。当牙齿松到摇摇晃晃时,我便会横下心来自己拔牙。可稍稍一拉,牙齿的筋就疼,拔牙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掉牙总是在我毫无准备时来临。第一次掉牙是在语文课堂上。那天,我又习惯性地用舌头去舔那颗松动的牙,突然感觉牙床动了一下,口腔里就多了一个东西。我随即一惊,掉牙了!慌忙伸手将牙拿出,只见掌中躺着一个白中泛着黄的丑丑的小东西,上面还沾着一丝血迹。我拿着它不知所措,那节课我不记得是怎样熬过来的,只记得我一会儿将它托在手心,一会儿将它放在桌上,一会儿又将它藏在文具盒里……有一次掉牙让妈妈笑疼了肚子。那天我打了个喷嚏,口腔里就像刮起了龙卷风,把一颗送来好久的牙给“崩”了出来,打在对面的玻璃窗上,又弹了回来,“叮”的一声落在窗前的书桌上。坐在桌旁的妈妈先是一惊,怔怔地看着那个小东西半天,有点儿犯傻。转头看见更傻的我,妈妈突然爆笑,笑得捂着肚子站不起来。最怕的就是新牙长出来了,旧牙却固执地不肯“退位”,只有让牙医用老虎钳子“请”出来。
乳牙一颗颗地掉,新牙一颗颗地长。那一颗颗脱落的乳牙仿佛是在与童年的美好挥手作别,一步三回头。那一颗颗新生的恒牙又仿佛是我成长的里程碑,一步一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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