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的路灯下倚着一个宽大的人影,月光无私地投下一束月光来照亮他,却令他头发上的银丝闪闪发光,亮得那样的令人心悸而又令人心痛…
我走出校门,发现他早已在漆黑的夜中等待我,唯有一两点微微的月光照亮我前进的路。我紧揉手中的纸张,觉得那柔和的月光却充斥着寂寥的味道,将他的身影衬出一点沧桑。一段路并不长,但我仿佛觉得走了一个世纪之久。我将成绩单递给他:“爸,成绩出来了…”我极力掩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努力让自己镇静些,以让眼泪不至于流出。
“哦?”他的眉毛在月光下微微挑了挑,不动声色地接过了成绩单。时间仿佛静止了,我能听到自己起伏的心跳声,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逐渐趋于狂躁。我感到脊背发凉,月光中带着严寒,让我置身于一片冰天雪地中,充满了肃杀的味道。
我静立在原地,双手紧紧抓住一角,像一个等待接受审判的死刑犯。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我难以置信!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成绩单额末尾位置,然后拉起我的手转身走向夜幕之中。
“今晚想吃什么?我带你把这儿好吃的吃个够!”他丝毫未提关于成绩的事,似是随口问道,但我却察觉到了那话中的一股悲伤,刹那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揪我的心。
“爸!我这次考差了,但我不会找借口,我这段时间确实状态不好,学习静不下心,但我下次一定会考好的,你要相信我!”我将心中在想说的话全都喊了出来,然后便买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无法想象他此时的心情,或许愤怒、或许责备、或许无奈…
“外地读书很辛苦吧?”闻此我抬起头来,他已将目光望向那如玉钩般的月亮。突然一股深深的委屈之情由心底窜出,让我忍不住流下眼泪,没有方法发出声音来回答他,只能也将目光投向那并不圆整的月亮。
“爸妈每天在家里可想你呢!每天你妈都唠叨天气冷啦热啦,要给你寄衣服袜子什么的。而我总告诉她不要太管着你,孩子大了就是需要经历磨练。你可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别再让爸妈操心,你的成绩你们班主任早发短信了,但我们相信我们的儿子是最优秀的!”他的话中充满了鼓励。
我望着他走在身前的背影,再望望那残缺的月亮,眼神瞬间坚定了起来,此时的月亮竟是如此醉人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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