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通快班在沿江而下的柏油路上谨慎地离开了十万大山的铁溪在暴雨中浅着公路上白色的浪花向通江驶去、售票员手拿着话筒激动的喊着:“旅客朋友们:窗外的天空正下着暴雨,为了你的安全请系好安全带。现在已是下午四时,如果前方不堵车或是不塌方你们就会很快到达你要去的地方。万一不能按时大家一定不要情绪激动,你们也看到了现在的雨还一直下着;各位一定坐好、这样可保持车身的平稳前行……”
三个小时后、客车终于在雨后的晚霞中到达通江,下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雨终于停下。此时此刻、映入眼帘的古道通江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的美丽,也没有我假想中那种令游子的亲切。放眼望去人车拥挤、垃圾遍地,污水横流、城管追着小贩一片狼迹。钢筋水泥筑起的高楼犹如森林般矗立在峡小的街道两旁,到处都是高傲的大楼、冰冷的面孔,让人不寒而立……
我站在通江北站开往达州的十字路口、我想尽快离开这个冷冰冰的山城,这个充满铜臭的、高傲而虚伪的故乡。
晚霞终于退去、山城里罩上了浓浓的白雾,雾里的通江、江水的颜色是黄黄的、黑黑地浪花在凶涌奔腾,唯独不同的是热烘烘的空气清凉了许多……
我四处寻找着开往达州的夜班车、突然电话响起,我以为是战友志平打的就没有理会,却没想它竞一个劲地叫着。我掏出一看竞是个陌生的通江号,我很不耐烦地按了接听;让我意外的是电话里传来了似曾熟悉而又似曾陌生的声音:“三哥、我是你大妹芝祥,你听不出来我的声音吗,你在哪里?”
大妹、我感到有些凝惑、大嫂不是告诉我她也去了外地吗?我迟疑了片刻道:“哦、是大妹呀,你是咋知道我电话的?你现在可好吗?三哥、我好着呢;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哦、你就别来了我正等车去达州。”大妹的性子上来了,她固执地说:“三哥、今天我要是见不着你,我就不配作你的亲妹子。你在哪个站?我必须见到你,都几十年啦你好不容易回来怎么说也得在我家住上几天再说……”
大妹的电话让我冰冷的心有了春天的感觉、是啊!一别几十年,她说得在理,不见不合适。可是我心里在想、毕竟几十年不见,如今的她又会是啥样呢?是满脸邹纹、满头白发、满脸愁容?还是和所有人一样的视力眼?好吧!不管她变成啥样她毕竞是自已的妹子;我得拿出当哥的样子去见见她。
在通江的东门大桥头我远远地看到她在四处寻找我的影子,我在车上喊着她的乳名,“长女子、哥在这里。”她听到了我的喊声转过身来朝我笑了笑,眼前的大妹还是当姑娘时的样子、既没有满头的白发与愁容,也没有我想象中的弯腰驼背,48岁的她依然还是小时候那样的玩皮,那样的风风火火。她不停地笑着,不停地问这问哪。此时的我,望着她我只有无言地回笑。夜幕降临,霓红灯照亮着夜晚的江城,我们站在通江的东门大桥就那么久久地相视着……
许久、许久、大妹笑哈哈地对我说:“三哥、走、咱们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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