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长河,每一块沉淀在河底的鹅软石都无声地记录着属于她的故事,有的被冲淡了,有的去根深顽固种植在我的记忆中。
我与她是幼时的闺蜜,她的事我都知道,我的事她也无所不知,我们无话不说,一丝秘密都没有。
让我至今都不能忘怀,至今都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的是那个雨天••••••
那个雨天,雨水像帘子一样倾泻下来,大得几乎遮挡住了全部视线。我匆匆忙忙赶去图书馆找她,她静静地坐在那儿,手中一本书,沉静的叫人不敢靠近。拉开椅子,坐到她的对面,见她正在看肖复兴《父亲手记》,便问她:“彤,为什们从不听你说起你的爸爸呢?”
“他去世了,我上小学的前一个暑假。”
字字清晰,沉默的语言,那张平静,毫无风波的脸映入我眼眸,静静的湿了我的眼。
“你想他吗”我忐忑的问她。“不知道了,习惯了只有妈妈和我的日子,偶尔听你们谈起爸爸这个话题,心底会抽搐一下,会想如果他还在,会对我怎么样。”
思绪,时间,生命,一切都好像慢了下来,缓缓地、静静地流淌着,帘子般的雨幕让人想掀开,想看清雨后的真实面目。我不知彤当初是怎样从一个失去父亲的悲痛中走出来,再到现在提到父亲的一脸平静。她是用了多久去治愈这心底永远的伤痕。
“你妈妈没想过给你再找一个‘爸爸’吗”
“应该想过吧,有时我看见妈妈的白发在一年一年的增长,一瞬间竟成了风中飘扬的稻草,无依无靠。我也问过她,要不要找一个继父,我妈当时就把我骂了一通,说再找一个会像你爸那样爱你了吗,再找会想你爸一样承担起这个家的责任了吗?不会了,不会了••••••”波澜不惊的话语里,你轻扬起的嘴角仿佛在讲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故事,让我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的重量,“好了,别不哭了,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雨越下越小,雨天的屋檐,浮漾着湿湿的流光,灰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暗,对于视觉,无不是一种低沉的安慰。
小学六年,初中两年,你比同龄任何一人都成熟得多,你的乐观、坚强实在让我折服。
有些刺扎在心里,一辈子都拔不出来了,你以为不痛了,其实是因为深深的长在了肉里,等闲的刺激根本刺激不到。我想那根刺在你的心里或许会被一层一层包裹起来,虽然还在,但你已经看不见他了。
想你,在这个绵雨不断地季节里静静地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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