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江,长江上游南岸最大支流,贵州第一大河。
乌江风采
乌江发源于乌蒙山东麓,为长江上游的一大支流。北源六冲河与南源三岔河汇合后称鸭池河,一直向东北流到息烽县乌江渡以下方被称为乌江。
乌江原是“养在深闺人未识”,自90年代末才逐渐走出深山。谁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那份清纯秀丽让多少粉黛颜色尽失。科考队到了乌江之后叹道:“山之雄奇酷似大三峡,水之清澈远胜大三峡。”乌江之水是清绿的,绿到了极致便如其名了。黔渝本多山,乌江自也少不了青山相对,奇峰耸峙。于是这漫长的高山峡谷形成了神奇的天然画廊。
我们乘船从沿河往下,一直到鹿角。恰是这道画廊的精华部分,被誉为乌江“百里画廊”。“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秀美的山峡景观可说是乌江的最大特色。坐在船上,看着江面时宽时窄,江水时缓时急,任峡风呼啸,江涛逼人,感受着高山横截,山重水复,忽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乌江峡谷为我们开启了一道道风景之门,久而久之恍然身在其中。
乌江的峡谷一个连着一个,各有特色。沿河境内以夹石峡、银童峡、土坨峡、黎古峡五峡闻名;彭水以上马峰峡、龚滩峡、聚宝峡被称为乌江三峡;而酉阳境内的五峡“龚滩峡、土坨子峡、白芨峡、荔枝峡和斧劈峡”加上沿河五峡则被认为是乌江的精华所在。峡间多水泉瀑泻,坠花落玉,又多溶洞怪石,峥嵘嵯峨。果真是“除却扬子三峡美,更有乌峡多奇观哪!”作家徐迟游完乌江后评道:“似乎大、小三峡,阳朔山水甲桂林都一样,而它们已略输文采,稍逊风骚,不如乌江峡谷原生而近于自然。”
的确,原生使乌江山峡充满了生机和乐趣。这里除了怪事嶙峋,洞壑幽深之外,更有古木参天,林木浓密,百鸟争鸣,群猴嬉戏。沿河的千年乌杨一直守候在江边,迎送着来来往往的游客;两岸突兀的崖壁上离江面几十米的地带长着这里特有的国家二级保护植物中华文母;陡峭凌乱的岩石上时不时出现一群岩羊;灵巧的白鹭在江面上飞掠滑翔;乌江的麻杨河还是全球最大的黑叶猴种群分布地。这些可爱动人的生命是这片山水天地间的灵魂,是峡江的动感灵语,没有他们,再奇秀的山峡也会黯然失色。
与三峡相比,乌江少了许多厚重文化的羁绊,更多的是纤夫的血泪史和他们的坚强与坚韧。乌江多险滩,自古有“天险乌江滩连滩,过滩如过鬼门关”之叹。岸边的岩石在湍流江水日复一日的啃噬下,渐渐形成剑状石林,纵列排布。我们轮渡在急流中尚颠簸摇晃,如何能想象数百年前乃至几十年前船行乌江的惊险!船过乌江险滩靠的是纤夫一步一步的拉拽,他们数十人甚至上百人沿岸边排成一列,赤裸着身体,弯着腰,脚蹬石窝,手抓凸石,在阵阵吆喝中缓慢挪动。纤夫用他们的生存方式维系了航运的安全。川江号子已成为过去,但纤夫的身影已与乌江纤槽融合凝固成永恒,他们血泪和汗水也穿越了千年的历史长河,浸透了这条纤道。
乌江的险滩同时造就了这里的土家文化。两岸古镇棋布,吊脚楼众多,这是自古因滩设镇的结果。因为险滩是船只停泊的关口,也是纤夫安身的所在。滩镇的设置促进了商聚中转,小镇又因中转而繁华。淇滩、龚滩和洪渡是这条“画廊”中三个较大的古镇。淇滩在沿河上游10公里处,我们没见到,洪渡古镇在江中看得并不真切,只有龚滩临江而建。那随意散落在崖壁上的木结构建筑,叠檐飞角,青瓦土墙,既古朴又从容。可惜的是这片古镇即将桑田沧海,值得保存修复的都已拆迁,五月份去时就剩一片狼藉。一条完整的乌江画廊被大坝剪成了断断续续的模糊片段,这是鱼儿们的悲哀,又何尝不是人类的悲哀?
山峡文化,土家文化和红色文化被称为乌江的三大文化。我不知道随着乌江走出大山,这里的土家文化会不会消失,如果土家文化消失了,乌江画廊是不是便虚有其表?乌江画廊堪称中国画的经典,身入画中,可行,可望,可游,可居,山水人家,皆为妙品。不知乌江几个梯级开发后,这一切是否还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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