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从岩下走过
爹说:这就是錾字岩
我仰起脖子看了看斑斑驳驳的石壁
低下脑袋望一望奇奇怪怪的河滩
一列列依山的白房子俨然主人
当地的木屋显得黑瘦
装载沙石的小火车呜呜呼啸
还有其它机器的喧嚣
那时候,建设凤滩百废俱兴的工地
掩盖了酉水河积翠堆蓝的风景
我还看到心潮澎湃的石灰标语
长大后,我在这儿教书
修建风滩的建筑八公司
一边善后一边转移
还有一些农民工,隐姓埋名
许多白房子拆了
房基上遗下某些真相
石灰、红泥巴、稻草、还有竹片之类
我们在八公司留下的房子里住宿上课
星光漏进来
有一天,一个同事架起木梯把錾字岩上的字涂红
我仿佛看到了神迹
崖壁下巴掌深的浅滩有人绾起裤脚过河
红字碑,当地人叫法更妥
无辜的石壁刻下“明溪新寨题名记”
缘于溪洲铜柱的一次迁徙
溪洲铜柱又迁徙了
如果早一点
《边城》的结局不会那样凄美
他可能永远不来了
可能“明天”来
历史可以回到事件
我总绕不开儿时那个传说
认全錾字岩,
金船浮起来。
一条公路把完整的黛色巨石
劈开分成上下两层
爬壁的藤条开始老起来
四月里暗结翡翠
与河对岸明滩一片夺目的花海
有某种联系
过去种植粮食的田原
现在播下花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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