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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故乡岁月的印痕散文

散文 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一)春天的雨

  长城脚下,杏花开出了一洼一洼的鲜艳。 牛儿在三月的雨丝里,尽情地扬着尾巴撒着欢儿,把馨香的炊烟,追赶着撵上了泛青的树梢……

  父亲的烟锅燃烧着,缭绕起耕耘嶙峋季节的豪情。被蜷缩在墙角的犁铧读懂了,闪亮着锃明的笑容不磨灭的渴望,轻轻鸣响神圣的磬音,让刚刚睡醒的土地伸了个懒腰。

  母亲抱着瓦罐,坐在贴着窗花的玻璃前,把昏花的眼睛凑近罐口,细细地挑选着。 搓捻每一颗五谷的种子,虔诚地如搓捻着辛酸苦甜的光阴。留在手掌里的那一小撮斑斓,唱起了多少个秋天里一直不曾唱完的歌谣……

  (二)古城月色

  难道是那一行归雁,叼走了唐诗里的明月。留下这一方寂静,让我独自想象那轮冰盘的凄清?飞过凄清的箭镝,射穿了时空的月色,把悲壮飘扬在沐浴着我的孤独的风里……

  孤独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无法捕捉得猩红……

  遥想古城往昔的辉煌,漠漠如冷冽的西风。不知道五更里的琵琶曾被谁的玉指弹响,竟引得城头的霜月凝固在了遥远的秦汉。无数壮士的眼泪融化了这一切,终于吟哦成荡气回肠的诗篇,亘古悠悠地传唱着……

  今夜,站在你的残垣断壁上,我该吟咏那一首呢?

  或许,你深埋在流沙里的精魂在这样的月夜里被唤醒了,给了我想触摸你的奢望。我知道我所有关于你的思绪,都笼罩在你千年如水的月光里……可是,我却永远无法读懂你的孤寂和壮烈。只能看出你的光晕里有不散的血色,那就是让你沉默了许久的忧伤吧……

  举起一杯酒,多想邀请这轮跨过远古岁月的月亮。在今夜,在这古城里,与我同醉!

  (三)爷爷的故事

  想起来,那铺火抗的暖以及那个坐在火炕上呵呵呵笑着的慈祥的老汉。那就是我爷爷,搓着光脚板讲起了故事……

  辛辣的旱烟味儿,早已飘渺在爷爷讲过的故事里了。就连张莺莺的胭脂香粉,也被它浓浓地熏过……

  不识字的爷爷,他知道孔融让梨,知道王祥卧冰……知道唐三藏的窝囊孙猴子的厉害,还知道打虎武松的酒量,竟然能喝十八碗……

  五丈原的那股风,被爷爷讲的凄凄惨惨。让我望着夜空里的星星,为古人孔明偷偷地落泪……我终于明白,智慧挽救不了生命的劫数,一切都缘于无奈。

  王三小姐飘绣球的浪漫,使我朦胧地知道了爱情。爷爷摸着我的头,叹息地讲着。他的眼睛里,悄悄地漫过了一丝晶莹。咦,是不是他的青春年华里,也有一段难了的情殇……

  想着那铺暖炕以及暖炕上笑眯眯的老汉。那是我的爷爷,他的故事早就已经开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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