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朝郭茂倩编入《乐府诗集》的北方长篇叙事民歌《木兰诗》,千百年来一直深受人们的喜爱,它为我们塑造了一位奇特的古代女子——木兰形象。作为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巾帼英雄,木兰的形象似乎一直被人们误读,被人们错解。本文根据自己对《木兰诗》的理解,对木兰形象进行分析,试图还原一个真实的木兰、原生态的木兰。
一、木兰是女郎,具有特别的女性美。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一个勤劳的少女坐在织布机前,不停地摇着纺车织布。女人有女人的爱物,有女人的生活和劳动用具。织布机,少女,这就是诗歌呈现给我们的十分典型的古代妇女生活画面,也是对木兰形象塑造的开始。
然而诗歌陡然一转,没有继续写木兰的劳作,而是写木兰的叹息声。木兰不止的叹息声似乎淹没了织布机声,说明了木兰心事重重,比较忧伤。在遇到重大问题的时候,女人似乎只有叹息、悲伤和流泪。叹息声,是女人的常态,木兰也不例外。
那段长长的独白,把木兰的心事和盘托出:“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这也许是木兰和着泪说出的。
人们都说女人心细,木兰心更细。发现了军书之后,木兰对可汗让父亲出征的事怎么也放心不下,所以她忧伤叹息。那种无奈和无助折磨着木兰,考验着木兰,让木兰心痛,让木兰放不下!
作为十分孝敬的女儿,木兰有这样的表现,是合情合理的,也是一个女人的正常表现。女人就是女人,女儿就是女儿。女儿就是这样!
诗歌没有脱离生活实际,故意拔高木兰,而是让木兰回归女人,按照一个平常女人的形象去塑造,这种思维是符合正常逻辑的。也就是说,诗歌从一开始,就没有按照一个女英雄的形象去塑造,去安排。
我们可以故意夸张女人,但不能把女人写成男人。我们可以塑造女人,但不能错解女人。我们可以去美化英雄,但不能随意地编造英雄。女人就应有女人的味儿,这才是真正的诗歌,这才是真正的文学。
所以,诗歌一上来就给木兰定了调子:女人味儿,女儿味儿。木兰就是女郎!
所以,来到边塞、远离故乡后,木兰有对父母的特别依恋和深深牵挂,不但有“不闻爷娘唤女声”的那种孤寂落寞,更有那种对边疆战场生活的不适应。没有父母在跟前,缺少了父母的一句句呼唤,就好像没了魂一样。多么真实,多么亲切,多么感染人啊!尽管木兰披挂上阵出征,可她有一颗女儿心,她那颗女儿心,永远是向着父母的!这就是真实的木兰,这就是木兰的女儿情怀!
木兰始终把亲情放在第一位,对功名利禄看得很轻,很淡。当时木兰替父从军就不是为了其它,只是替自己的父亲着想。这很符合一个女儿的思维。所以,当木兰胜利归来,急切相见的是父母,是兄弟姊妹,而不是其它。
木兰牵挂着父母,父母也牵挂着女儿木兰。木兰凯旋归来,爷娘高兴地“出郭相扶将”。那种喜悦、那份热切、那种关心全部流露了出来。
从开始写生活,到结束回到生活中,整个写的就是一个生活中的木兰,一个生活味十足的木兰,一个常态的女人!木兰是英雄,但又不仅仅是英雄!木兰首先是女人,首先是女儿啊!
诗歌没有去塑造一个男性化的女子,不想让木兰的刚性冲淡了她的柔美,遮蔽了她的柔性美。战场上的经过为什么一笔带过?诗歌中为什么没有战场激烈厮杀的场面?我以为,一是文章前面描写木兰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足见木兰的成熟、英勇和深谋远虑,战场上的一切都不用多说;二是文章主要为了突出木兰是女郎,所以不愿意冲淡文章的核心,不需要张扬她刚阳威武的一面。
女儿就是女儿,女孩子有女孩子的天性。诗歌在塑造人物的时候,更注重那种自然真实。不去随意编造,不去刻意而为,而是把一个生活味十足,女孩子味十足的木兰呈现在了读者面前。
文章的美就在这里,木兰的美也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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