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琐碎的照相和与街边小贩的讨价还价。
真正有些意思的是,在纪念馆里的烈士名单,长长一列,标记着他们的功勋,殷红醒目。二哥很认真的看着,我突然有所感,说道:“不知道多少勇敢无畏的战士在第一次战斗时,被第一颗子弹打死。”
二哥一愣,默默的又看了一遍那些名字,出去了。
我有些无措,但是我想这些烈士值得尊敬不假,但是用生命救下他们生命的人们,一定是值得尊敬的——我坚信。
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面。
从纪念馆出来刚走几步,正在向纪念碑靠近,母亲问我:“你骑马吗?”
我一呆,扭头看去。
空旷燥热的一个凉亭边,停着一匹鬣族动物。
请宽恕我不能称它为马。因为我原先认为它是一个玩具,它无比漂亮,很矮小,个头就如西伯利亚矮种马一样娇俏,身上披着靓丽的鞍纱。
那是马!
原来那就是在蒙古草原上,在西北风沙里来去如风,高大勇猛,矫健骄傲的马!
几个奇装异服的人似乎注意到了我们的目光,高亢的呼喊道:“十元钱,随便骑,随便拍照,提供免费的服饰。”
我如遭雷殛,耳畔轰隆隆的爆炸,一股极为反胃的感觉涌上心来。
这时一个人跑了过来,牵来了这匹马。
它转过头来,眉目间婉转明媚。
我看向它,总觉的在看一只干枯的泪眼。
我感到肺里一阵压抑,泪水几乎崩溃而出。
我转头看向二哥,二哥还在被兴致勃勃的二姨和我母亲怂恿着去骑马,他的脸色尽管保持着微笑,但是已经由铁青转为阴翳。
很快有了一拨拨的游客围了上来,我和二哥缓缓退出人群。我吐了口气,对二哥说:“如果可以,我更情愿把它买下来杀了,葬在西藏的最高点,只有鹰能到达的地方。” 二哥“嗯”了一声,极为沉闷。
紧接着是几位名人的墓,无非是在历史书上读烂的故事。比起来,我倒是更注意一旁林中隐隐显出的护林人的小屋。简陋而贫苦的房子在那里巍巍可及,晾晒着一条破旧的裤子。
从岛上下来,我有些浑浑噩噩,但总归是高兴的。
坐着快艇一路到了一片连绵的酒店。
我们又累又渴,到了地方便找地方洗洗脸与胳膊——水竟然冰凉如斯。
做菜的老人正在剖鱼,一条鲫鱼,完全肢解,只用了十五秒。
由于插不上话,我在这一餐中吃掉了一整盘大龙虾。
实在没有什么了,接着回家的路上,和来的路上细节一样,说无可说。
当日下午四点,我们回家了。
我离开了微山,就像我来到微山一样,散漫,自由,无从说起。
本文来源:http://www.010zaixian.com/zuowen/3000zi/673031.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