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我们约略可以看出张爱玲对刊物杂志取舍的标准了:档次高,实力强之外,还要加上志趣相投,肯于让她在上面唱大轴戏,虽非同仁杂志于她却有同仁杂志的意味。《杂志》《天地》遂成为与她关系最密切的两家刊物。
值得注意的是,在沦陷时期的上海这个特定的时空里,文坛的方方面面,代表不同政治倾向、不同文学趣味的各个文学圈子似乎都是顺理成章地接纳了这位新人,而且均不吝于褒奖。
我们大致可以说,《紫罗兰》代表了鸳鸯蝴蝶派的趣味,《古今》承袭了周作人、林语堂的“闲适”格调,《万象》坚持着新文学人道主义、现实主义的传统,对“新文艺腔”大张挞伐的《杂志》则想走纯文艺的路线,而它们竞一致对张爱玲表示推许。在新文学史上,这样的情形即使不是仅见,也肯定是少见的。
(摘编自余斌《张爱玲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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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以前我一直这样想着:等我的书出版了,我要走到每一个报摊上去看看,我要我最喜欢的蓝绿的封面给报摊子上开一扇夜蓝的小窗户,人们可以在窗口看月亮,看热闹。我要问报贩,装出不相干的样子:“销路还好吗?一一太贵了,这么贵,真还有人买吗?”呵,出名要趁早呀!来得太晚的话,快乐也不那么痛快。
(张爱玲《<传奇>再版序》)
②张爱玲是一个善于将艺术生活化,生活艺术化的享乐主义者,又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悲剧感的人;她悲天怜人,时时洞见芸芸众生“可笑”背后的“可怜”,但实际生活中却显得冷漠寡情;她通达人情世故,但她自己无论待人穿衣均是我行我素,独标孤高。她在四十年代的上海大红大紫,一时无二,然而几十年后,她在美国又深居浅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以至有人说:“只有张爱玲才可以同时承受灿烂夺目的喧闹与极度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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