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母亲是一种岁月(2)

散文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母亲是一种岁月》篇二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母亲还年轻。

　　有这种错觉,可能是因为爷爷奶奶,外婆还在,母亲怎能老去。可就是在刚过去的几个月里，奶奶住了几次院，最后是在医生的没有温度的语言“住院也是没有办法医好的”宣判下出了院，然后爷爷开始身体不舒服，整个春节都在一种我从未有过的恐慌中度过，年后立即住院治疗。长这么大，我和爷爷奶奶的感情并不是很好，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对他们是有怨恨的。看着生病虚弱的他们，我忽然觉得，他们不再是我记得的样子，他们很无力，黑发几乎没有了，走路需要搀扶，吃饭也吃不下多少了，我开始心疼了。好像从那个时候，我心里对疾病的恐惧超速的加深着，这种情感在我最亲近的人身上转移，我认真的观察我的母亲，我开始觉得，母亲，也再慢慢变老了。

　　经常有我们这个年纪的人，拍一张近照，再翻出一张几年前的旧照，附上文字：岁月是一把杀猪刀，我都老了，然后发朋友圈，再然后引起一大堆的人共鸣。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我有点无话可说，自己明明很年轻，为什么偏要说自己老了，岁月带给我们的印记不该是用老了来形容，成长是一件痛且美好的事情。看，这就是我，岁月于我，我想象的是多么温柔的啊。所以，我才总是在忽视，总把这样的温柔强加在我的母亲身上。此刻，我特别想对母亲说：“你的女儿就是这样，对别人那么细心，却把最粗心留给了最亲近的人身上，我特别想感谢你于不温柔的岁月于我的温柔对待”。

　　我喜欢用文字来表达我的情绪，我曾经也写过关于母亲的文章，但那时的我，总喜欢用华丽的词语去铺藻我那幼稚的情绪，可能那时的我，都没有真切认清母亲于我的爱。今天，母亲节，看着空间、朋友圈、微博等等的对母亲的祝福语，我也想用我的方式来表达我对母亲的爱，以及对母爱的一种思考。

　　母亲于我，不仅是个称呼，更是一种厚重的感情堆积。

　　母亲不识字，不，准确的说，母亲会写两个字：李和丁。她的姓和父亲的姓。母亲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为人母，有了哥哥，母亲没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经历了很多。母亲与父亲的结合，在他们那个年代，是没有爱情的，一定的年龄，结婚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然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母亲在十多岁的时候，外公便走了，那个年代的孩子本来就很坚强了，早早失去外公的母亲，更是坚强。在嫁给父亲以后，我知道母亲把对父爱的渴望转移到了爷爷的身上，爷爷的任何一句话，她都会记着，任何一个不经意的承诺，都会当真，可我们知道啊，有些话，说说也就只是说了，如果所有的话都会是真话，那么这个世界得是多么的平静。性子耿直的妈妈，没有知识的妈妈，老实的妈妈，我知道，在那个年代，你受伤了。我的出生，如落地时的呱呱大叫，注定有点不平静。我和哥哥只相差一岁多，由于间隔距离不到要交钱，而且又是一个女孩，我可能就会面临送人或者后来从别人口里听说到的打针处死的命运，但隐忍与坚强的母亲为我的生命作了最大的争取，还没满月子的母亲，便与父亲到处筹钱给我交了间隔费，之后的日子，清贫，但一家人，终于稳妥的完整了。也是在刚过去的几个月，我才知道，母亲曾经流过产，是因为繁重的农活，流产后也没有好好养身子，毕竟在那个年代，这不是一件光荣也很难引起别人正面的回应的事情。我突然之间，就特别理解母爱，我想，以后，我做了母亲，我也要像我的母亲一样。

　　母亲，和我说过很多很多以前的事，但年少时的我，自以为是，我曾在情感上深深伤害过母亲。

　　我是一个读书人，我是一个有知识的人，老天见证，我的成长很正面。我听父母的话，更听老师的话，老师教导我们要尊老爱幼，家里要以和为贵。我曾经就是用这些所谓的道理，所谓的读书学到的东西伤害了母亲。生活是会让人改变的，它就像一个弹簧，用力就会弹起来。母亲也变了。母亲特别爱说话，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母亲不是所有的话都说。越长大，我们的翅膀就越渴望飞翔，我在同龄人中稳稳的飞翔着，也经常离开母亲。上小学时，母亲与父亲经常吵架，我就很渴望逃离那种争吵的日子。真正离开母亲的日子，我们母女俩也总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经常打电话，经常唠，唠的内容，多数是关心彼此身体怎么样，学习怎么样，天气怎么样，农活怎么样，就是这样琐碎的事情，不会给我什么负担。回到家后，母亲会跟我讲一些更碎碎的事情，讲以前的事情，在那时的我看来，很影响家庭和睦的事情，我听过一遍，我会很认真，再讲我依然认真，再讲，依是。其实，我内心里很懂，但语言却会装饰住了那个读书人的我，我会说，不要再讲这些了，有意思吗?讲了能怎样，我能怎样，很多话语不知怎的我就说出来了，说时的语气现在想起来都想抽自己一下。自始至终，我都知道，母亲是一个善良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自己经历的增多，我才渐渐懂得，母亲是寂寞的，是孤单的，她需要一个说说话的人，应该是一个听她说话的人，只是听着就可以了，诉说是一种很好的发泄方式，通过诉说的本身，很多气就会慢慢顺了。而我是她贴心的女儿，却在她情感最需要慰藉的时候，又在她情感上伤害了她。

　　小时候，我听别人夸过母亲很漂亮。春节时，我用哥哥买给我的手机，和妈妈自拍。拍下的相片，我看着心很纠。我摸了摸了母亲的脸，说别皱着呀，母亲回答老了能不皱吗?母亲不喜欢拍照，她觉得脸上太多皱纹拍了不好看。母亲年轻时和外婆、哥哥、我有一张合影，那张相片即使很久不看，我还能记着母亲当时的面容，很漂亮。年轻时的她就不喜欢拍照，那时是因为面对镜头的害羞，现在是因为自己老了，皱纹多了。有一次我和母亲同时站在镜子前，母亲说看你长的多像我，我回了句，可我没你长的好看。是的，在我心中，母亲是世间最美的女子，没有之一。

　　母亲的辛劳与隐忍深刻在了我的成长里，是母亲的付出孕育了我的成长，也是我的成长见证着母亲的衰老。母亲给我缝补过无数次衣服，亲手给我纳过很多布鞋，用卖鸡蛋的钱给我零用钱，用辛劳给我撑起一个足够的成长空间，更用一个女人最本能的爱，给了我无私的爱与包容。

　　今天，我之所以可以这么平静的写着你的过去，不是我没有感情，只是站在一个时代的角度来说，有些伤害是时代赋予的，人力有时很渺小也很脆弱。母亲与父亲都是那个时代的受害者，但今天，我看到你们为了新的生活，为了责任，释怀着曾经的痛，我相信岁月会抚平任何伤口，只要你愿意。

　　今天，我不想再去用什么华丽的词语去夸赞母爱，我说与不说，爱都在那。今天所写，母亲肯定不理解这些话的意思，我想用这样的方式，表达我的倾诉欲，也给自己一种警醒，有些东西，我明白的很晚，就提醒我在明白了以后不要再去犯错。在以后的时光里，我可以做那个母亲最贴心的女儿。另外，我更需努力，用自己的成长让自己有力量去说去爱。

　　最后，母亲，是一种岁月，我们任何人都辜负不起。妈妈，母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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