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终将逝去的童年散文(4)

七 天之骄子李方和李智

　　我想他会走得很远。就和他的哥哥一样。还能写点什么呢，到这里似乎就该结尾了。但他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题记

　　写了许多的回忆文字，都是关于一群孩子欢乐无忧的童年，我不知道这会不会给人造成一种错觉。今天我要写一点稍微严肃一点的东西。今天故事的主人公也是两兄弟，他们是李方和李智。李方是哥哥，李智是弟弟。

　　他们很少发生争吵。而这似乎是天性使然的，他们应该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因此决不会将精力耗在那些无用事情之上。

　　他们那时候，除了学习之外，最热衷的事情应该是打乒乓球。

　　那个时候，他们家门前的禾场上经常搭建着简易的乒乓球台。这乒乓球台，其实就是用两条长板凳架上两扇门，再在门的中央码上几块砖。可是那个时候，却已经算得我们的小乐园了。冬天的时候，那里总是聚满了人。有打乒乓球的人，也有观看打乒乓球的人。他们两兄弟都可以称得上是高手，可以轮着当那个“擂主”。我们那时候打乒乓球，赢了的人，就称他为“擂主”。大家都想当那个擂主，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具备这样的技术实力的。想要成为擂主，首先必须要向现任擂主赢得第一个球，赢了，那就称作“争到了六球”，因为我们打球的规则是，六个球之内，赢球多的一方为胜者也就是成为了擂主，“争到了六球”一说，便是由此而来的。如果第一个球便输了，那就只能宣告下台，由另一个人来挑战现任擂主。也就是说只有赢了第一个球才有机会继续与现任擂主相较量，也才有可能击败他成为新任擂主。

　　说来实在是惭愧，我那个时候最大的目标竟然只是能够“争到六球”，我是从来不敢妄想去当那个什么擂主的。那于我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因为我绝对是个新手，而且我的悟性天生就极差，花在那上面的时间不少，只不过长进甚微。

　　他们很少参与我们的什么事情。当然，这是有深刻的历史原因的。他们年岁比我们长得太多，我们做的许多事情，在他们看来未免显得太过幼稚。

　　他们的确已经与我们走在了不一样的路上。去他们家的堂屋里面一看，左右两面墙上全部贴满了奖状。一面贴的是李方的奖状，一面贴的是李智的奖状。我们经常进去看看那些奖状，在几年级什么科目考了第一名，又是在几年级什么科考了第一名。

　　那个时候，我也想着哪一天也得张奖状贴在自家的墙上。只可惜，我们家的墙上从我入学以来到我上一年级，一直都是光光的。我想，大概在二年级以前，我的智商还处于未开发状态，任凭我怎么努力，我还是考不到前五名，考不到前五名，就拿不到奖状。而在二年级的时候，我的数学竟然奇迹般地考了第一名，我终于拿到了我读书以来的第一张奖状。只不过，这与他们哥俩比起来，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他们那时候在我们那儿被称为最聪明的学生。很多年后，李方从市重点高中顺利地考取了武汉的一所知名的大学，大学毕业以后，又顺利地考取了另一所知名大学的研究生。现在已经在武汉市买了房子了。

　　而李智上高中的那一年，正好赶上李方上大学，为了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他毅然选择了退学。他跟着父母外出打工去了。在李方大学毕业之后，他又选择了重新回到学校。而这时他外出打工已经三年多了。我不知道这需要多大的勇气与毅力才可以做得到。而他却做到了。

　　李智的高中是在东北读的。据说，他刚入学的时候，校长看他已经这个年龄，不是太想要他，还让他交了一些额外的费用。而一个学期之后，校长就完全改变了看法，因为李智的考试成绩已经远远在他的带教老师之上。后来，还免除了他接下来几年的学习费用。李智终于没有令学校失望，在三年以后的高考中，他取得了全市第一名的成绩，考分690多。已经远超清华和北大。据说清华招生办的老师去过他们家。最后，他却选择了就读成都的电子科技大学。听说电子科技大学免除了他大学四年的全部学习费用。再后来，李智也读了研究生。我很佩服他，因为他一直没有放弃努力。现在李智也在武汉参加了工作了，也买了自己的房子了。我想他会走得很远。就和他的哥哥一样。

　　还能写点什么呢，到这里似乎就该结尾了。但他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我相信，他们的明天会更加灿烂，他们的人生会更加精彩。

　八 写给维哥的纪念

　　人生就只有这一次，我们有太多的欲望，是永远也不可能都得到实现的，该满足的只是我们自己的心。只要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只要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要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是平平淡淡的日子，那也是最大的幸福了。－－题记

　　我在前面写过《一本正经李荡荡》，而今天要写的人是李荡的哥哥，他叫李维。我将他们俩兄弟分两篇来写，而不能像写垚垚和磊磊及写李智和李方那样合在一起来写，是有用意的。因为他们俩有着太大的不同。

　　按理说，荡荡和维维他们在辈份上要比我们高一辈的。不过，那个时候听到年龄相当的小伙伴们叫他们是“荡爷”“维爷”的，我总是感觉怪怪的。我们虽然都姓李，不过，听长辈们说，在族谱里我们并不同房。但是许多年前我们是一家人，应该为不争的事实了。我是一个辈份观念淡薄的人，因此我常常是有一点“没大没小”的，我会这样地直呼其名：荡荡，维维。

　　后来，我们都慢慢长大了。再直呼其名的，总是感觉不那么对，我改了口，我不再叫维维了，而叫李维是维哥。他还答应，这证明他并不介意我降低了他的辈份。

　　维哥，曾经有过一个木鱼的。他经常拿着那个木鱼来敲。他的后面总跟着一帮小兄弟。那可真有气势！

　　维哥，平时给大家的印象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他会去给你讲道理。他与荡荡总能够和睦相处，我几乎没有见他们发生过哪怕是小小的争论。

　　我记得他经常给荡荡讲解题目，很有老师的派头。他们家的墙壁上，还贴了一些奖状。都是维哥在校期间获的奖，这证明他的学习也是很不错的。

　　小时候的我们，每个春天都会去野外放风筝。维哥的风筝是做得极好的。他做风筝的时候，我会在一旁看着。回家以后，我自己也做了一个风筝，可是我的风筝竟然飞不起来。我琢磨了很久，改来改去的，风筝就是飞不起来。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好去向维哥请教。维哥说，你的风筝线安装的有问题，所以飞不起来。他以极快的速度帮我作了重新安装，风筝终于就可以飞起来了。我们那个时候，差不多人人都持有一个风筝，我们经常在放学以后，就去野外放风筝，我们会开展放风筝比赛，看谁的风筝飞得高。而很少有人可以赛过维哥的。他的风筝永远都是飞得最高的那一个。

　　我还在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维哥已经初中毕业了。他那一年的中考发挥失常，没有考上理想中的重点高中。后来又因家里经济方面的原因，就不再念了，真的很可惜。维哥的学习成绩那么好，他如果能够坚持到最后，也可以考上很好的大学。

　　我还记得那个冬天。我念初一了。初中的时候，我就开始在学校住读了，每周放假一天。每一次回来，我必定会加入维哥的夜间捕鸟行动。那个时候，他手持着电筒，带着我们去鸟出没的地方，一处一处地仔细看。我们从来也没有抓到过鸟。我不知道维哥何以还能坚持下去，他每天晚上还是例行地将所有的鸟儿们出没的地方都巡视一遍。他或许并不想真正地抓到鸟。他或许只是在寻找一个奇迹。

　　那个冬天，从此以后，便再也无法忘记了。我们坚持了那么久，却一无所获的冬天。维哥，你还记得么？

　　一年以后，维哥去了很远的地方。我听说他在外面省吃俭用地挣钱。这个年龄的人能够做到这样，是很不易的事情。但是维哥，却做到了。他一定有自己的理想要去实现。

　　现在，维哥也已经成了家了，有了一个小孩了。我们在网上偶有联系。听他说现在好忙。我们在网上聊天，他好久才可以跟我说一句话。我笑了笑。我说，维哥，你现在确实很忙，不过也很幸福啊！

　　我只是感叹时间过得好快。我们都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许多年。我真的很担心会有这样的一天，一不小心发现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而我们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去做，我们还有许多的理想没有实现，我们还有许多想见的人，却没有见到。

　　但是看到了维哥现在的生活，我还是慢慢地放下了许多的想法。人生就只有这一回，我们有太多的欲望，那是永远永远也不可能都得到实现的。其实该满足的只是我们自己的心。只要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只要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要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是平平淡淡的日子，那也是最大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