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知道自己读书的机会来之不易,倍加珍惜,学习中自然倍加努力;终于历经千辛万苦读完了大学,找到了一份还算如意的工作,也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不知为何天不遂愿,婚后数年一直没孩子。经过检查,问题在她身上。丈夫从此对阿香横挑鼻子竖挑眼,从原来百依百顺的小绵羊,骤然间成了一位凶猛的狮子,对阿香动辄打骂。开始,阿香心里有愧,总是极力忍耐着。谁知阿香的忍耐,竟然被丈夫看作软弱可欺,反而更加激发了丈夫的残暴。实在无可奈何无法忍受,五年前,阿香终于和丈夫离了婚。
说到这里,阿香已经泪眼婆娑,动情地说:“大伯,你不嫌我废话多吧。常言说,交浅言深,君子所忌。你我虽然初次相识,但是,我一看大伯就好像看到了已故多年的父亲,是一位好人;我一时控制不住就说了这么多。”
“哎呀,说了这么久,天都黑了,大伯,耽误你这么久了。”阿香说罢,依依不舍地站起身,又很自然地扶着周老汉站起来,轻轻地在周老汉身上拍了几拍,说:“大伯,你真好!和你在一起真开心。你明天还来吧,我明天一定来!”
看着阿香还算年轻的背影慢慢地融入了黄晕的街灯下熙熙攘攘的人流,周老汉苍老的内心深处将要枯萎的男子汉气概仿佛枯木逢春,竟然在衰老的胸膛里莫名其妙地蓬勃生长起来,但同时又悄悄地滋生了淡淡的失落和莫名的惆怅。临别时,阿香仿佛意味深长的话语,久久地缠绕在周老汉的耳际。
第二天下午,心事重重的周老汉抑制不住地快步赶到附近的小公园,刚到院门口,就看到昨天和阿香谈话的地方坐着一位时尚女子,仔细一看果然是阿香。周老汉还没赶过去,阿香已经笑盈盈地迎上来,很自然地搀着周老汉的手,微微靠近周老汉,立刻就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周老汉浑身微微一颤,随后坐到旁边的长椅上。阿香紧紧挨着周老汉,身体微微一歪,依偎在周老汉身上。周老汉不知是害怕熟人见到,还是有些胆小难为情。花白头发下的老脸瞬间微微红了,嘴里嗫嚅着,似乎想说啥,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香虽然没说话,可是似乎很懂得周老汉的心思,悄悄地对着周老汉的耳朵,春风吹拂一般温柔地说:“我家就我一个人,到我家去坐坐,喝杯茶吧!”周老汉略微一愣,随后想也没想就跟着阿香出了公园,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三转两拐,好一会儿,才来到城郊阿香家的两间平房里。
阿香的家里果然空无一人。在阿香家简陋但收拾得干净清爽的客厅里,阿香很高兴地端茶倒水,周老汉开始时的紧张不安,很快就溶解在阿香温暖的热情里。在阿香的甜言蜜语中,周老汉内心深处的某种需要很快就被唤醒了,一会儿就好像轻车熟路一般和投怀送抱的阿香融入了一体。
事后,阿香动情地说:“也许我们前生有缘,我现在若是嫁人,就找你这样的人。年龄大不要紧,知道疼我就行!”
如此这般几次销魂后,周老汉已经深深地沉醉在阿香还算年轻的身上,不能自拔。从此,阿香并不年轻迷人的胴体,不住地在周老汉眼前闪着迷人的光晕。周老汉对老伴横竖不顺眼,不顾老伴的哭诉非打即骂,不顾儿子媳妇苦口婆心地一再劝说,甚至哀求,扯着嗓子吼道不惜和儿子断绝父子关系,也要和老伴离婚。私下里悄悄地和阿香商量着,不顾脸皮请求阿香嫁给他。在家里,他一次次恶狠狠地硬是拉着老伴到区法院申诉离婚,老伴不去,周老汉张口就骂,随手就打。法院在数次调解无效的情况下,只得判决老汉和老伴离婚。分割财产时,原来家里的两套房子,周老汉和老伴一人一套,二十余万元的存款一人一半。
离婚后的周老汉看着自己的一套房子,十余万元存款,心里甜甜蜜蜜,宛如喝了醇香的蜜水。就在他盘算着找阿香时,阿香已经喜气洋洋地找上门来,催着周老汉去办结婚手续。结婚手续刚办好,阿香就催着周老汉在房产证上添上了她的名字。这套房子,由原来周老汉单独一人的财产,没多久就变成了和阿香两个人的共同财产。
从此,周老汉每天拥着娇妻,过着舒心惬意温情浪漫的日子,晕晕乎乎地似乎成了神仙。谁知,周老汉还没高兴一周,阿香就不住地催问存款单的密码。周老汉虽然邪心好色,且已色迷心窍;但是,多年耳闻目睹的经历以及在官场里厮混了一生的经验,还是使他具有一定的戒备心。婚后,阿香虽然温情无限,但总是想方设法套问存款单的密码,心想房产证上已经添加了阿香的名字,平时家里的零花钱都摆在卧室的桌子上,阿香的小皮包里平时也并不缺钱,她还不住地催着查问存款单密码,这是要干啥?心里到底在想啥?一股股狐疑宛如盛夏时节一场大雨后荒地里的野草悄悄滋生,想除也除不尽。所以,每当阿香变着法子套问存款单密码时,周老汉总是佯装糊涂,打着哈哈虚与委蛇,或者王顾左右而言他。
有一天吃过早饭,阿香亲切地说外出邀请一位闺蜜中午来吃饭,提醒周老汉记着早饭后去菜市场多买些菜,然后,丢给周老汉一个热吻就匆匆出了门。周老汉惦记着阿香的话,洗过碗筷后独自背着双手,不慌不忙地踱到公路边向着菜市场走去。走了不到十分钟,忽然,只觉得后身遭到猛地一撞,周老汉瞬间眼睛一黑,一根枯木似地扑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浑身疼痛难忍的周老汉,微微觉得嗅到了一股股医院药水的气味时,十分吃惊,艰难地睁开眼睛看了看两边,他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慢慢地扭着脑袋再次仔细看了看两边,一个熟人也没有。旁边一位腿部骨折的中年人看见他醒过来,带着庆幸的神情微笑着安慰他:“大伯,你昏迷了两天两夜,终于醒过来了。”周老汉脑子瞬间短路了,过了好久才晕晕乎乎回想起来,自己好像遇到了车祸,随后感到十分吃惊的是,妻子阿香怎么不在身边服侍。
傍晚时分,儿子急急忙忙赶来。见到周老汉清醒过来,就说幸亏交警在周老汉的手机里看到“儿子”以及号码,不然都不知道找谁联系;然后一边简介病情,一边温情地安慰父亲,只是左臂骨折,身上部分软组织受伤;问题不大,安心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看着忙忙碌碌的儿子,想着不久前异乎寻常的离婚,周老汉霎那间涌出一点愧意,但这个念头只是在心里一闪而过,他焦急地盼望着阿香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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