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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乐事散文(2)

散文 时间:2021-08-31 手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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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天气一天天炎热起来,我们还是燥动不安,没有一刻安宁的时间。

  青青的小麦已是麦穗饱满,绿油油的碗豆秧上,是甜甜的碗豆角。四月的时光,有了丰收的味道。

  这时我们期盼已久的水果,已先后成熟了。晶莹剔透的樱桃,是一年中最早成熟的水果。那时候整个村子只有两三棵樱桃树,它的主人家们在它成熟的时候防贼一样的防着我们这群小伙伴。主人总归不可能时时照顾,逮着空闲,我们一拥而上,在树上吃的不亦乐乎!主人归来,我们作鸟兽散,只剩下顶端几颗果儿在风中摇摆!继而,便是主人不甘心的咒骂声,随风传得很远!

  黑红的桑椹、白里透红的四月桃、黄黄的杏儿、红红的五月桃,栉比鳞次的成熟了。这就成了我们的天堂!我们的味蕾得到了充分的释放,整日里瓜果不断,饭就成了可吃可不吃的负担!小小的胃,经不起连番的折腾,消化不良、上吐下泻时有发生,爸爸的酵母片为我解决了难题。在我家道场的空地上,小伙伴们齐齐整整的坐着,用期盼的眼神望着我怀中的大瓶子。我俨然大佬一般,挨个分发酵母片。他们狼吞虎咽,我再发一遍!如此这般,一瓶千片的酵母片顷刻所剩无几!我这时才想起严厉的爸爸来,赶紧把药瓶放回家中,我们又一窝蜂的跑开了!所幸没有小伙伴因此药吃多了生病,爸爸也并无责怪之意,只是说以后再发不能发多了,再好吃,它也是药呀!

  “碗豆八哥、碗豆八哥”的叫声不分昼夜响起时,也就到了夏收时刻。麦忙的时候,大人们天天忙得天昏地暗,我也略尽薄力,帮忙收麦。金灿灿的麦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趁着天色晴好,各家都是抢收之势,天刚麻麻亮就下地割麦。生怕一场暴雨,麦穗长芽,一年的收成也就黄了。

  我当时瘦小,妈妈便把割好的小麦捆成10斤左右的麦把,我一捆捆的扛回家。虽然地近,但是麦芒搞得人也难受,加上出汗,更是搔痒不堪。拿起一镰刀,把一木棒两头削尖,扎起两捆麦子,摇摇晃晃的挑回家。晚上收工,爸妈看见我被木棒磨的红肿的双肩,心痛的掉下了眼泪。再往后大点,就用扦担挑,由于是平的,也不再把肩膀磨红了。

  夏收时,麦地里野鸡、兔子很多。打过几只野鸡,拾到过几窝野鸡蛋。看见了兔子,便撒欢的去追,还逮到过两只小兔。舍不得吃,养了起来,每天喂它们青菜,甚是可爱。家里脱麦,爸爸把它们拴在菜园的橘树上,回家遍寻不着,只见两根被咬断的绳子,我伤心的哭了起来,非要爸爸还有小兔。爸爸说一定给我逮两只赔我,我才破啼为笑。

  还有一件趣事在麦忙发生。那是一只又肥又大的野兔,被我们发现。我们几个小伙伴一起去围追堵截,几只土狗也加入了战团。从河地撵到村庄,野兔慌不择路,撞上了猪圈的石板,晕了过去。一只狗衔起就跑,我们就要追狗。我跑它不过,捡起一石头扔了过去,它丢下兔子,“嗷嗷”大叫的跑了。我捡回兔子,晚上妈妈就把它变成了餐桌上的美味。这或许是守株待兔的变异版本了吧!

  夏收之后,已是盛夏。山上、河中的物什多了起来。山上成片的刺莓果,成熟了起来。红的果实、绿的枝叶、扎人的刺条,让我们爱恨交加。为了美味,也是蛮拼,经常被莓刺挂的鲜血淋漓。吃足之余,便包上两包刺莓果给奶奶和爸妈带回去。长在土中的地铃儿、路边上的长虫莓、小西瓜似的马泡儿等等这些,无一不刺激着我的味蕾。翻山越岭的遍寻美味,使我们忘了夏的炎热。

  青青的蚂蚁草、金钱草,还有那许多不知名的绿油油的野草,铺满了整个河滩。河滩外是银白色的沙洲,碧绿的河水绕着沙洲蜿蜒而过。一群群白鹭,在江边驻足歇息,伺机而动地捕起一条条小鱼儿。

  从小在江边玩耍,6岁时在水中已会狗爬式凫水。再大点,水性已是很好。什么仰泳、蛙泳、潜泳,已不在话下。大人怕我们溺水,对下河是百般阻止的。无论怎样,也阻挡不了我要下河玩水的决心!

  我们经常在大人午睡之后,悄悄的溜出家门。约上一群小伙伴,下河捕捉鱼虾。小妹虽是女孩,却是女汉子的脾气,经常像个跟屁虫似的,和我一起下河逮鱼。来到河边,脱的赤条条,“扑通、扑通”的跳入水中。激起的水声,惊起了河边的水鸟,争先恐后的向远方飞去。每到傍晚,手提活蹦乱跳的鱼虾回家,总是免不了一顿打。打完之后,所做的鱼虾菜肴,还是被消灭一光,极尽脸厚之能事。

  知了一刻不停地叫着夏天!在夏日的时光里,我是自由的、快意的!用两天时间,写完所有的暑假作业,而后便是无忧无虑的欢乐时光。

  每临暑假,放牛的任务落在了我的肩上。上午在叫阴坡沟的地方放牧。到了地儿,牛群在山上吃草,我们就玩起了扑克。大些的玩跑得快、过三关,小些的玩接竹竿、七王五二三。大呼小叫的,在山那边传来阵阵回声。中午了,赶起牛群回家吃饭。

  下午的放牛时间最是有趣!把牛群往青青的河滩上一摞,我们就跑到江边先游上一泳。起来后,在沙中挖一大坑,然后躺在洁白的沙上,再用沙子盖住全身,仅留脖子以上的脑袋。睡在沙窝中,仰望湛蓝的天空,甚是惬意!

  “牛吃庄稼了”,不知谁亮了一嗓子,我们慌忙从沙中爬起,飞也似的从庄稼地里赶出贪吃的牛群。一大块庄稼,只剩下光秃秃的杆子!一个夏天,不知要听到多少次庄稼的主人恨恨咒骂声。我们这群小伙伴,尽是脸厚的主儿。你骂任你骂,如风耳边刮。我玩还是玩,最多挨顿打。如此下来,倒也逍遥自在,只是无端的皮肉受苦!

  我们每日在河滩上摔跤比武,总有人被摔痛了,哭声不断。再有就是比赛骑牛了!刚骑上去,牛就疯跑,死死的抱着牛脖子,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抱得再紧,总会被摔下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有一次大水刚退,沙滩上是一层厚厚的淤泥。我被愤怒的公牛摔进了泥里,他们齐心协力才把我拔了出来,身上全是黑黑的泥浆,活脱脱一泥人儿。从此,骑牛色变。

  “点兵点将,姑姑和尚,有钱喝酒,没钱和我一路走”的童谣声里,双方头儿各自用这一方法选人,组成战队。用泥块垒成的战壕,互相用砂石攻击对方的阵地的战壕,哪方的战壕先垮,哪方为输。有时扔过了,砸到小伙伴身上也是常有的事。临到末了,几乎每人浑身都青紫一片。休养几天,好了,再来为战!

  晚霞满天,我们疯累了,牛也吃饱了。把牛群赶进滚滚的汉水中,我们拽着牛尾巴,在水中游泳。我们拍打着牛往河中心游去。水流湍急,牛累了之后,任你怎么拍打,再也不肯前进半分。掉头,向岸边游去。上岸之后,前行不远,不知谁抡起长鞭,哟喝着牛群飞奔了起来。霎时,灰尘漫天,遮天敝日的已看不清夕阳。

  夏日的夜晚,没有风扇的房间,热的人透不过气来。爸妈在道场上支起一个大床,我们躺在竹席上,看满天的星光,听鸟虫嘶鸣。夜风习习中,爸妈摇着蒲扇,为我们驱赶蚊蝇。我们枕着牛郎织女的故事,沉沉睡去……

  暑天里,若遇农忙,还是要帮忙干些活的。翻红薯秧、拔苞谷苗、摘绿豆荚,这些农活在夏日里是那么难耐。忙完一天收工后,便飞奔去河边,跳进微凉的江水里,静静的泡着,一身的疲惫渐渐消散。那种舒适和惬意,至今难以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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